见苟新瑞与胡太医出来,马姨娘的脸上顿时燃起了希望,宣平侯连忙问道,“苟大人,怎么样了?”
苟新瑞定了定神,这才说道,“赵太医说恒少爷所中之毒是南疆的粉娥娇花粉,就掺在恒少爷所吃的绿豆糕中,恒少爷吃了半块,这才导致毒发身亡。”
“粉娥娇……”
又是粉娥娇。
听到这个词,谢姝月的精神都有了些许恍惚,脑中浮现出的,又是幼时琴姨娘惨死之状,下意识地向后踉跄的几步,幸好有绿芍扶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谢姝月!你还有何话要说!”马姨娘猛地站起身来,手指直直地指着谢姝月,厉声道∶“当初是你说要给恒儿治病,这才让人用的粉娥娇花瓣入药,谁知你竟然是包藏祸心,眼下阖府上下除了你,谁还会有这等毒花!”
“住口!”宣平侯的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出声喝道。
“光是知道所中何毒,口说无凭的事,算不得证据。”原本一直站在角落处默不作声的李姨娘突然出声打了个圆场,低声道∶“今日又耽误了诸位宾客这么多的时间,不如今日便先到这里,之后交给大理寺,必能还大小姐一个清白。”
“苟大人是大理寺少卿。”
身旁的碧裙少女原本还想阻拦她,乔霏儿却不管不顾,用团扇半遮住嘴角的笑容,便问道,“这大家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知这未来太子妃犯法,是否也该如此,还望苟大人给臣女解答一下。”
苟新瑞为难地看了一眼凌轩,这才道∶“自然是该如此,只是眼下并未有证据证明谢小姐便是下毒之人,还望乔小姐慎言。”
“没有证据证明是凶手,那也是有嫌疑之人,难道不应该按律收押?”乔霏儿依旧不依不饶道。
“这……”
“太子殿下到!”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顿时也顾不得看眼前的热闹了,连忙自觉让出一条路来,俯身行礼。
“臣谢宇见过太子殿下。”
宣平侯让出了身后的太师椅,如旁人一般低着头,眼睁睁看着那双暗云纹的黑色皂靴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更是胆战心惊。
光是生辰宴上幼子遭人陷害惨死,凶手还指向谢姝月还不止,偏偏又引来了太子,当真不知是不是上天降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