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你讲话怎么越来越……”
谢姝月连忙伸手捂住了绿芍的嘴, 把人往一旁推了推, 吩咐道∶“你尽管放心先走便是, 天黑之前我肯定会赶回去的。”
绿芍尽管无奈, 但也拗不过谢姝月,只得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这才叹了口气,又朝着侯府的方向走去。
而相比较长街的繁华热闹,宫中御书房内的气氛却凝重似冰。
“南疆派人来信,将会让南疆五皇子作为使臣,不日便可到达上京城内。”坐在上首的皇帝将一本薄薄的折子交给了内侍,示意在场之人相互传阅。
“平日多闻南疆大皇子与三皇子之名,这南疆五皇子倒是一向声名不显,不知南疆此次可是何意。”
说话之人身着一袭松鹤深紫色官服,面容儒雅随和,正是朝中丞相陆之远。
而坐在一旁的南阳王接过了折子看了一眼,这才皱眉回答道∶“陆相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南疆朝中发生变动,眼下南疆大皇子深陷牢狱,三皇子音讯全无,眼下南疆除了这位五皇子,怕是无人可用了。”
“往年南疆多是派朝中重臣前来,如今看来此次倒是多了一番诚意。”坐在对面的老臣将折子递还给了内侍,缓声道。
“乔太傅此言差矣。”镇国公冷笑一声,反驳道∶“南疆本就是盛朝属国,朝见天子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与其说今年多了些诚意,倒不如说是往年行事敷衍,那才是恰如其分吧。”
“行了。”
眼见着两方又是快要吵了起来,皇帝连忙出声制止,看向今日格外沉默寡言的殷玄铮,问道∶“此事太子怎么看的?”
“南疆这些年始终蠢蠢欲动,若是此番是诚心朝贺,那也就罢了,但若是有不轨之心,想趁机搅乱朝纲……”
殷玄铮凤眸微眯,似是不经意间看向了乔太傅所在的方向,冷声道∶“杀之,以绝后患。”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俱是一惊,南疆虽不比盛朝国力强盛,但其皇子也不是随手便可杀的,可与其说殷玄铮今日是意气之下的冲动之语,倒不如说是一个警醒。
至于是对谁说的……
皇帝心中自然知晓殷玄铮话中意有所指,但面色依旧不显,不轻不重申斥了几句鲁莽,便摆了摆手道∶“朕心中有数,此事便交由太子处理吧,诸位尽可退下了。”
殷玄铮领了命,又见皇帝并未有想要将他留下的意思,这才跟着几位重臣慢吞吞地踏出了御书房。
“太子殿下,请留步。”
见殷玄铮转过了头,身旁的众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都竖起了耳朵,听着殷玄铮问道∶“外祖父可是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