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谢姝月抿了抿唇,她本以为从黑市买走粉娥娇的是李姨娘,却不料竟然会是苏夫人借由马姨娘之手所买下的,也难怪当初倪向会奇怪一个侯府侍妾怎会有那么一大笔银钱。
侯府侍妾确实很难攒下这么一大笔银两,但若是放在镇国公的独女,宣平侯的发妻苏夫人身上,那笔钱也不过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看着谢姝月颇为肖像苏夫人的面容,马姨娘有些怀念道∶“其实那日我见大小姐拿着粉娥娇走进来之时,差点都要以为是夫人又活了过来,当时我就在想,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谢姝月淡淡一笑∶“当初旁人却大多以为我是与琴姨娘长得像,姨娘倒是不一样。”
“琴姨娘和夫人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却是个没有心的东西。”马姨娘啐骂道,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琴姨娘也曾算得上是谢姝月的母亲。
谢姝月自然意识到了马姨娘的窘迫,其实在她的心中对琴姨娘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平常的时候她都是和奶娘生活在一起,许是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琴姨娘虽然未曾虐待她,但也是不冷不热。
但这么多年来,谢姝月一直把她当做生母,这才会坚定不移地一直追查着她的死因,却从未想过里面竟还有这么一番故事,因此也是默默地转移了话题。
“说起这个,我今日之前还不知恒弟竟有这般病症,倒是白白浪费了那粉娥娇。”
“大小姐说笑了。”马姨娘怜爱地看了一眼喝完汤药的谢子恒,往他的手里塞了个蜜饯,又让奶娘带着他出去玩一会,这才对谢姝月笑道∶“倒也算不得浪费,我去求了老太太,将那快干的花瓣带了回来,倒正好入药,只是去寻的郎中都不敢用此药,如此倒是一拖再拖了。”
“那花瓣倒也算的上物尽其用。”谢姝月也叹了口气,又交代道∶“寻常郎中未见过此药,怕把握不住分量也正常,改日我去奏请一下皇后娘娘,派个御医过来给恒儿看一下吧。”
“妾身代恒儿谢过大小姐。”马姨娘闻言面上一喜,仿佛是绝望之处突然又看到了希望,连忙起身便欲给谢姝月跪下,引得谢姝月连忙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姨娘切莫多礼,当年姨娘肯帮母亲从黑市将粉娥娇带回,我便应当感谢姨娘了,只是我从未见过母亲,不知姨娘可否与我讲上一讲?”
马姨娘在府中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当初却也算得上与苏夫人关系不错,不然苏夫人也不会放心粉娥娇经过她的手。但谈起当年之事未免也是有些伤感。
“当年夫人待府上众人都是极好的……”
谢姝月也不烦马姨娘的絮絮叨叨,专心致志地听着,倒也是了解了不少有关苏夫人的事迹,知道她性子虽软但是却是非分明,待人和善从不责骂下人,唯一一件错事便是当初眼瞎,竟嫁给了宣平侯,反倒是让自己卷入了深宅争斗。心中也是感触颇深。
因着马姨娘的盛情邀请,谢姝月也留下来用了晚膳,又和谢子恒玩上了一会,谢子恒很少与旁人接触,一时间倒也有新鲜感,与谢姝月倒也熟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