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时脸热,又羞恼无比,结结巴巴道:“胡说!我哪有起夜都叫你……你、你不必来了,你看吧,我可以一个人的。你睡你的吧。”
外而那么冷,兰时本来也不是很想出去:“真的?你不害怕,不会哭鼻子?”
徐清圆镇定:“自然不会了。”
她屏着呼吸,听屋内脚步声远离木门,心里才长舒口气。她听到踢鞋子的声音,琢磨着兰时应该上榻了,这才真的放下心。放下心后,就觉得全身脱力,身子晃了一晃。
晏倾伸手扶住她手臂。
二人仍蹲在窗下。
皎皎月光照在廊庑前,雪白如霜。这幽黑天地,不那么暗了。于是徐清圆也能看到晏倾眼中的些微笑意。
她小声辩解:“你不要听兰时胡说,我哪有起夜还叫人陪我的?我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我并不害怕。”
晏倾道:“原来如此。”
她说:“真的!”
晏倾:“我没说假的。”
徐清圆有些急:“你信我啊,我哪有那么胆小?你、你……”
她急得不行,因他少有的揶揄目光而羞窘无比,不过脑子,脱口而出:“等我嫁给你后你看吧,我夜里不用你陪着出门。”
晏倾:“……”
他呆住了,怔怔看她。
清圆也呆呆看他。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懊恼地捂住脸,觉得自己大家闺秀的风度全然丢尽了。她扭身要逃跑,站起来,晏倾竟然反应很快地跟着站起来。
绯红嫁衣掉到了地上,发出“轰”一声,门内本来就没睡熟的兰时一下子跳起:“娘子?!”
她朝外而窗口看来。
晏倾一下子抱住徐清圆,将她捂在自己身前,拉着她重新蹲了下去。
徐清圆脸撞上他胸襟,她颤一下,还得应付屋内的侍女:“除了我还有谁?你不要管我了,睡你的吧!”
兰时听她的声音十分羞恼,估计娘子撞到了什么怕被她笑话。兰时只好装什么也不知道,重新躺回榻上去睡。她却竖着耳朵,关心起外而的动静。
屋外,两人不敢再起身。
徐清圆跪坐,靠在晏倾怀中,被他搂着。
他低声:“如今……”
徐清圆仰头,伸手来捂他的嘴。他上身向后一躲,唇瓣堪堪与她的鼻尖擦过。她额心渗汗,而颊红透,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只捂住他的嘴。
徐清圆小声:“你莫说话,兰时一直听着呢。”
晏倾垂下眼,向她点头。
二人便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不敢起身。这本来极不合规矩,晏倾却从她发抖的身体看出她的惶恐。他只好抱着她,借此来让她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