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看看,真迹是否已经替代赝品,挂在了会客厅中。”
徐清圆看到刘禄的神色有一瞬凝滞,非常短暂。
刘禄道:“禹儿给我买了真迹?这败家孩子,倒是不曾告知过我。徐娘子想必也知道,他之前被绑架过,这两日都待在屋子里休息,估计忘了画作的事。”
徐清圆恍然:“原来如此。”
刘禄话锋一转:“不过即使禹儿将真迹给了本官,本官应当也不会换下这幅假画的。真迹要私下欣赏,堂皇挂在会客厅,丢了毁了,都太可惜。”
徐清圆:“府君是爱画之人,思量缜密,是我狭隘了。”
她心中则更加笃定,刘禄给自己不挂真迹特意找了借口,可见秘密就在假画上。
刘禄又在试探她:“我府中人来来往往,只有徐娘子关心这画。难道徐娘子是代晏郎君……”
徐清圆摇头,她自然也有准备:“我看这画,是因为我与真迹有些渊源。”
刘禄愣住。
刘禄这才想到《芙蓉山城图》是徐固画的,而徐清圆正是姓徐。之前天下州郡有收到一封海捕文书,虽然那海捕之后被撤掉,但刘禄隐约记得大理寺追捕的女子正是姓徐。
而在更早的时候,天下人都知道大理寺在查徐固疑似叛国的罪。
如今一位姓徐的娘子偏偏与来自中枢的大理寺少卿同进同出……刘禄问:“娘子便是徐大儒的女儿?!”
徐清圆赧然颔首。
刘禄:“难怪难怪,难怪你这么在意你父亲的画,是我想错了。”
他放下了心,却还要再试一试。
他走到会客厅前,指着厅上所挂的那幅画,伤怀感叹:“你父亲闻名遐迩,天下无人不识君。而在我们蜀州,大家更是对曾来任职过的你爹,有比其他地方百姓更深厚的感情。
“不只是我喜欢你爹的画,就是我的前任,这位乔宴乔府君,他也极为推崇你爹。我继承我那前任署衙的时候,在他的库房中找到了这幅画。原来我那前任爱你爹这画,爱到了亲自临摹的程度。
“偏偏他又仿得极好,让本官爱不释手。我便将画一直挂在这里了。”
他等着徐清圆接着询问——如果徐清圆真的对画中秘密有兴趣的话,必然会顺着他已经开了头的画问下去。
但是徐清圆偏偏没有。
徐清圆文文静静,好像真的不好奇背后的故事:“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