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和福晋感情极深,当年纳侧福晋也是为了求成全,怕是……”
“那他也该为自己的进来考虑考虑,成了家的兄弟里头,哪一家跟他似的,这么多年了就一个孩子?”愉妃似乎已经从侧福晋小产的悲伤里走出来,她早已转变了立场,不会再记得自己年轻时承受的无奈和辛酸,自然不会疼惜儿媳妇们有多不容易,一心一意只想着自己的儿子,只想着他的将来和前程,儿媳妇们在婆婆眼里,终究是外人。
“恕奴婢多嘴,这事儿怕是不容易。”白梨道,“除非、除非……”
愉妃问:“什么?别吞吞吐吐,我心里正烦。”
白梨忙道:“除非是福晋自己向五阿哥提出来,不然五阿哥一定念着福晋心里不好受,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愉妃沉沉一叹:“难道我去求儿媳妇不成?”半晌又叹了一声,“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呢。”
翌日天明,皇帝从延禧宫去乾清门听政,红颜一直将他送到门前,皇帝昨夜睡舒坦了,总算心情不坏,更是弃了轿子昂首阔步地走去乾清门,见他步履生风,红颜心里也踏实。但转身就有无数要操心的事,年末了要预备宫里过节,原本愉妃是最热心这些事的,但眼下为了五阿哥府里的不幸,红颜猜想愉妃必然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她也不怪人家,就是看着自己满屋子跑的小家伙们,想许多事也是力不从心了。
这日午后,如茵就进宫来,告诉红颜她刚刚去看过佛儿,说孩子一切安好让红颜不必担心,提起佛儿是否知道五阿哥府里的事,如茵却笑:“这事儿多少人家天天都在发生,生养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佛儿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心里明白,姐姐不必为她担心,一切有我在。”
红颜则笑:“你不要太偏疼佛儿,忽略了郡主。”
如茵很自信地说:“这就更不必担心了,郡主自己不大乐意生养,看到佛儿能给富察家生孙子,她比我还高兴。福灵安则是见他阿玛不纳妾,自己也还没这个胆儿,他们的事我能再晚几年操心,或是一辈子不操心也挺好的。”
彼时舒妃也在屋子里,庆妃在外头逗着孩子们玩耍,她懒懒地看了半天,听如茵这么说,叹道:“我们这儿轻描淡写的,可愉妃姐姐那儿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她今天闷在屋子里都不出来,你们猜她想什么呢?”
三人面面相觑,都是心领神会,愉妃那性子,必然是在算计如何才能让荣亲王府里开枝散叶兴旺发达,可偏偏是个坎儿,想要过去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