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笑:“你是真不客气。”
红颜摇头道:“在你面前客气,难道是怕你不够嫌弃我吗?”
和敬也直接:“我能为你做什么,舅舅对我说,我还没回来,这里就好些人惦记我了,我可不乐意被他们惦记,你和永琰自然不同。”
“我只盼你能好好的,没想过要你为我做什么。”红颜真诚地说,“你皇阿玛也是这么想的。”
和敬红着眼睛道:“可我在这里好不了,所有人都会指着我说,看啊,年纪轻轻就守寡了。但是在那里,我的额驸是他们的兄弟是他们的亲人,他们和我一样的痛一样的悲伤,不会有人对着我指指点点,我在这里,不能好。”
“可皇上,就是希望你别再悲伤别再痛苦,你伤心欲绝额驸也回不来,你的人生还在往下走。”红颜道,“这是很残忍的话,也是现实。和敬,皇上要你回来,没打算要你做任何事,我亦如此,但你若想要做什么,我们也不会拦着。”
和敬苦笑:“就是不能回去?”
红颜摇头:“是不能离去,回,你只能回来这里。失去额驸,你在任何地方都会悲伤,可你皇阿玛只知道,在这里绝不会有人欺负你。你说有人对着你指指点点?你但凡说出个名字来……”
“罢了,瞧瞧你这架势,难道为了我,打打杀杀?”和敬终于露出几分笑容,又眯着眼睛看红颜,感慨道,“你真的不一样了。”
这日直到傍晚,和敬才离宫,而她除了延禧宫外别去任何地方,皇太后在宁寿宫等了半天,宫女却尴尬地来说:“太后娘娘,公主已经离宫了。”
听闻和敬进宫只是特地看望红颜,没把其他任何人摆在眼里,甚至不来向老祖母问声安,且不说有没有心,这是宫里必须遵循的规矩,而和敬仗着皇帝对她的放纵宽容,什么都不在乎了。
“小时候就爱和我顶嘴,也不知闹了几回了,从前在她眼里我就是欺负她额娘的人,如今必然是受魏红颜挑唆。”太后愤愤然,边上的人都不敢吱声,她抬头又想说什么,把一张张脸看过来,不禁问:“永儿呢,今日不当差?”
忙有宫女道:“永儿身上不自在,不宜来伺候您,歇在自己屋子里了。太后娘娘若要找她,奴婢这就去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