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正要进门,如茵抬头看见了他,示意他在门外呆着别进来,那边叮嘱儿子好好写字,之后单独出来,却也不对傅恒说话,绕开他就走了。
“好好的怎么了,福灵安把你的话原原本本带给我,你叫我在他面前多没面子?”傅恒跟上来,小声对如茵道,“我若是做错什么,你也不能那么对儿子说啊。”
如茵转身看着他,方才在大宅威武霸气,吓得三夫人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的人,此刻竟红了眼圈,说道:“指望你,我和我儿子还要受委屈呢。”
傅恒本没当一回事,但见妻子这模样,一时慌了,拉着她回房去,担心地问:“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如茵道:“那日你带着儿子们过去,你和大伯他们说话,就不管孩子们了?福康安那天被几个小侄子欺负了,他还是做叔叔的呢,三房那里怎么教孩子的,你们富察家的子弟,要一代不如一代了吗?原来你们家的人,还是那么看我,背过人说我和皇上苟且暧昧,生下福康安,说福康安是皇帝的种,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然小孩子能懂什么?你那三嫂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这么颠三倒四。”
傅恒听得心里一紧,怒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他们还在乱嚼舌头?”
如茵嫌弃地推开傅恒,可丈夫紧跟着上来,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伸出手道:“给我揉揉,疼。”
傅恒捧着妻子的胳膊,还以为她受伤了,小心地呵护着,便听如茵说,她今天拽着三夫人和她的儿媳妇,要拖她们去圆明园找皇帝说清楚,把她们衣裳都扯破了,傅恒哭笑不得道:“拉拉扯扯的,你就不怕这样会吓着福康安。”
“他可不是小孩子了,用话哄他没用,就该让他看到额娘多厉害,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能护着他。”如茵抽回手,轻轻推了傅恒道,“你呢,那天儿子被你那几个侄孙围着取笑,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儿子不高兴了才要回家的,我问了两天才问出些话来,儿子说他在宫里也听人这样说过,可宫里的人哪能像你家那几个孩子围着他取笑呢,那天实在把他气坏了,真的怀疑自己不是这个家的孩子了。”
见如茵眼圈又红了,傅恒却道:“现在来怪我不用心对孩子,当初谁惹出这样的事,把我气得要吐血的又是哪个?”可见如茵撅着嘴要发脾气,他又笑,“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要不要我再去大宅里,找三嫂理论?”
“你去啊。”如茵推他,可又软软地跌在丈夫怀里,根本不打算让他走。
傅恒耐心哄了她一会儿,如茵才想起来为丈夫换家里穿的衣裳,一面说随驾出巡的细软都收拾好了,她毫不客气地指着傅恒说:“皇帝花心,你别跟着他到处走,要是敢碰外头的女人,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