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恼道:“十一哥不知怎么了,好好念着书就哭了,八哥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我劝他他也不听。后来他们把四哥找来了,结果他们吵起来了,四哥急了要打他,十一哥不服气,把书房里闹得人仰马翻,舒妃娘娘来把人领走了。这大半天闹得,大家都没心思念书,皇阿玛派人来传话,让我们散了。”
十二阿哥要把风衣雪帽脱了,花荣捂着不让,两人纠缠了会儿,皇后出来把孩子带了进去,之后说些什么,忻嫔就不知道了,她转身想吩咐身边的人去打听,可现在手边没一个能吩咐做这种事,见内务府的人还在忙碌,她便道:“拿我的雪靴来,我想出去走走。”
宫女们忙去取来,伺候忻嫔裹严实了,皇后那边再无动静,忻嫔便只身离了去。
屋子里,皇后正看着儿子把热热的红枣汤喝下去,说着:“也好,日日苦读实在辛苦,今日歇一歇,额娘给你量尺寸做一件新夹袄,你又长个儿了。”
永璂却道:“我要去天地一家春看看十一哥,十一哥他一定是有心事了,皇阿玛要我们做兄弟的要互相关心,他今天这么伤心,还和四哥大吵大闹,我可不能不当一回事,明天我们还要在一处念书。”
皇后和花荣面面相觑,花荣算了算日子,眼睛一亮道:“就快是淑嘉皇贵妃的忌日了,难道十一阿哥是想念生母了?可嘉贵妃走时,十一阿哥还那么小,他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血肉亲情,刻在他骨子里的。这么多年,保不齐身边的人会不会提起,舒妃那样的性子,大概还会提醒十一阿哥要记住生母,过去不也听说每逢嘉贵妃忌日,舒妃和愉妃都带着八阿哥十一阿哥去祭奠吗?”皇后轻轻一叹,对儿子道,“你十一哥是想亲额娘了,你别去打扰他,他过些日子就好了。”
永璂还是念念不忘,且他现在不喜欢和母亲单独在一起,既没意思又拘束,勉强一起用了午膳后,催促着皇后为他量了尺寸,便带上自己的人往天地一家春来。
天地一家春这边,福康安陪着十一阿哥,见永璂来了,便识趣地退了出去。虽然福康安自小跟着舒妃长大,与皇子公主受同样的待遇,但福康安从懂事起就明白自己是臣子而非皇子,他一年与父亲兄长相见的次数有限,但每次相见,阿玛说什么他都记在心里。且皇帝已答应,待福康安满十岁时,就送他出宫。
舒妃见福康安落单,到底是亲外甥,她从没少疼这孩子,便带着福康安来红颜这边,让他与小七恪儿一道玩耍,一面对红颜说:“永瑆是想他亲娘了,听乳母说昨晚像是做了什么梦,可他在乎我的感受不肯说,今天又不知为什么和四阿哥大吵,方才四阿哥来道歉,含糊其辞地说了几句就走了,我这儿还是一笔糊涂账,完全不知道那孩子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