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各种褒奖赏赐纷至沓来,连忻嫔都飘忽得以为自己能用真本事服人时,颖妃却做了一件傻事,在寿宴余兴的节目里,她特地安排了回部舞蹈。当初和贵人跟着族人入京,一舞妖娆妩媚,勾得皇帝当场牵起她的手,那样好的本事,怎能不在这重大的场合里再表现一番,她没同和贵人商议就定下了,结果收到消息被要求准备献舞的伊帕尔汗,竟毫不客气地派人到凝春堂传话,说她绝不会在寿宴上跳舞。
太后一直都不喜欢宝月楼特立独行,此番她七十大寿,所有人所有事都围着她转,却跑出来个伊帕尔汗敢膈应她。太后直接把颖妃找来,问她怎么回事,颖妃本以为宝月楼再怎么与众不同,总不能不敬太后,让她们献舞又不是什么难事,哪里知道伊帕尔汗这么傲,竟然敢拂太后的面子。
“臣妾去劝劝和贵人,太后娘娘您别动气,臣妾这就去。”颖妃这般说着,硬着头皮退了下去,可她估摸着宝月楼里那一位,是根本不会给自己面子的。
“娘娘,听说令贵妃与和贵人近来走得很近,时不时带着公主阿哥去宝月楼做客呢。”她身旁的侍女提醒,“不如咱们,去求求令贵妃?”
与此同时,殿中太后跟前,忻嫔为太后端上香薷饮防暑,太后念叨着:“谁要看那回部女人跳舞,皇帝稀罕我可不稀罕,先受了气,看什么都不能高兴了。”
忻嫔劝道:“太后娘娘别动气,颖妃娘娘这就去劝了,想必和贵人知道轻重,不会再固执。”
太后冷笑道:“她知道轻重?她可傲得很。”
忻嫔见华嬷嬷不在一旁,便道:“小小一个贵人,哪里来的胆子在您面前骄傲呢,臣妾听说和贵人近来与令贵妃走得很近,不知是不是令贵妃娘娘记恨臣妾抢了她的功劳,在这事儿上,给臣妾和颖妃娘娘使绊子。当然啦,令贵妃怎么敢对您不敬呢。”
太后蹙眉:“她们走得很近?皇帝不是说,旁人不得随意进入宝月楼?”
忻嫔正经道:“您不知道吗,现在令贵妃可是宝月楼的座上宾。”
太后冷哼:“我说呢,那伊帕尔汗有什么能耐,让她跳舞是看得起她,她还敢拒绝?必然是背后有人挑唆了。”
华嬷嬷正好走到门前,听见这句话,一时不知忻嫔在说什么,可必然是挑唆了什么事,太后口口声声厌恶旁人挑拨离间,可她自己却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挑唆的人。与皇帝一样,最恨大臣粉饰太平,自己却不惜代价事事求太平。果然是亲生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