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头一慌,这话若有人咬文嚼字,岂不是指为太后操办寿宴是多余浪费的事,她慌地看向太后,太后倒没有追究,只是念叨:“皇后觉得不妥,那你以为谁妥当,不要又说令贵妃,她忙着养孩子呢,不是吗?”
红颜见太后点名,忙起身道:“多些太后娘娘体谅,永琰和恪儿都还小,小七也正是反骨的时候,臣妾实在分身无暇,不敢耽误您的寿宴。”
“忻嫔好没好,不如把她叫来大家一起看看,也让她自己说到底好没好。若是实在不好,就该回紫禁城去养病,怎么能一直在接秀山房打扰皇后娘娘。”舒妃平日里便是这样个性,此刻说这番话再合适不过,不等太后和皇后点头,就唤过春梅,“去接秀山房请忻嫔娘娘来,说太后惦记她呢。”
皇后身后的花荣见这架势,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而她巴不得忻嫔早早滚开,忙上前道:“还是奴婢去吧,接秀山房的奴才刻板得很,若不让春梅进门,还要害她来回辛苦。奴婢这就去一趟,将忻嫔娘娘请来。”
皇后连花荣都想阻拦,她根本不愿让任何人再见忻嫔,不知不觉忻嫔在接秀山房躲了好几个月了,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么突然地被要求带她出来,而花荣的心思皇后再明白不过,此刻她根本阻拦不了。
太后难得见皇后露出不安的神情,好奇地问:“忻嫔没什么事吧,皇后好像格外紧张。”
皇后努力镇定下来,坐下道:“臣妾是怕她身体不好,好不容易养起来了。”
接秀山房离凝春堂很远,来回一趟要大半个时辰,之后的等待对于皇后都是煎熬,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红颜的身上,渐渐对红颜有了恨意,她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把忻嫔留在自己身边不好吗,就当她死了不好吗?
花荣匆匆而来,忻嫔听闻太后要见自己,欣喜不已,度过了不安的那一段日子,眼见令贵妃不能把她怎么样,接秀山房里枯燥压抑的日子已经快把戴佳氏逼疯,连五阿哥的婚礼皇后都没让她参加。
重新穿上漂亮的宫装,戴上华贵的首饰,花盆底子踩得响亮,忻嫔神采奕奕地来到花荣面前,见花荣打量自己,她问:“怎么?我这样子不行吗,是不是太招摇了,不像个病人?可我的病已经好了不是吗?”
花荣巴不得把忻嫔送走,忙笑道:“自然是好了,正因如此太后才想见娘娘一面,还有一件喜事儿没告诉娘娘呢。”
忻嫔好奇:“喜事?”
花荣请忻嫔上轿子,态度比之前要客气十分,故作欢喜地告诉忻嫔:“今年是太后七十大寿,宫里一时选不出能干的人来主持寿宴,颖妃娘娘的本事您也是知道的,所以选了您来主持,为了这件事,太后要请您过去问话呢。说是您若养好了身体,就把这担子结下,若不然……”
忻嫔求不到恩宠,就想要权力,她喜欢看那些奴才跪在自己脚下,而当初自己被皇后突然夺去权力,被内务府人奚落嘲讽的仇,她也还没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