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茵却摆手:“二爷家若要相帮,我没有不用心的,可我不想管一大家子的事儿,你千万别替我应承什么。”
傅恒笑道:“只是那么一说,我哪里舍得你辛苦,我早就是分出来单过的,他们也未必乐意我们回去插手,不过是有需要的时候我们帮一把,都是兄弟姐妹的情分。”
腹中的胎儿似乎动了动,如茵有些不舒服,傅恒忙让她躺下歇歇,可如茵却趁机在丈夫面颊上啄了一口,傅恒只无可奈何地说:“听话,好好安胎,顺顺利利地生下来,你好了我才能安心。”
如茵小声问:“十年二十年后,你还这样疼我喜欢我么?”
傅恒点头,见妻子不依,只得开口应道:“一辈子都喜欢,生生世世都喜欢,所以你千万别有什么事,再不许出门了,这一路颠簸回来,我的心一直悬着。”
可如茵问:“我不去,姐姐的事怎么办?”
她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这句话问得唐突了,难以想象夫妻之间维持着那个秘密二十年,到如今依旧会让如茵有最初的紧张。而这样持久不变的心情,也证明了傅恒对她的忠诚,姐姐对她的坦率,他们三人之间,没有半分暧昧不清。
果然傅恒还是笑道:“没有你当真办不了,但接下来就交给我,娘娘在宫里有任何行动,我都会在外头稳住,不论如何别叫那些老东西欺负到娘娘头上去,魏家无势,可……”
“我们富察家权倾朝野。”如茵故意跟了这句,果然讨得丈夫拍了额头责备,“口无遮拦,要叫孩子们听去了。”
傅恒亲自为如茵解下外衣,让她安安生生静卧休息,离开前想起一件事道:“你见了儿媳妇告诉他,五阿哥侧福晋有眉目了,皇上有意选左都御史观保的女儿索绰罗氏,你可以让儿媳妇告诉福灵安,让福灵安透露给五阿哥,好让他有所准备。”
如茵这才想起来在圆明园听见的新鲜事儿,笑道:“鄂弼的夫人领着小女儿去求青雀,要把自己的女儿也嫁给五阿哥,还说不计较自己女儿做小,求青雀成全。三福晋倒是好人,来求愉妃娘娘让皇上下旨,再不许鄂弼家的任何人靠近青雀。”
傅恒亦道:“鄂弼妻妾虐待青雀的事没完,鄂弼当初心思不正,收养了这个孩子有所企图,不想姐姐英年早逝,他便又不敢再声张,才让这孩子吃这么多苦。那是姐姐抱过的孩子,必然是有福的,岂能让她们欺负一辈子。”
如茵心中叹:倘若安颐姐姐还在该多好,如今这位皇后终究是不可靠的,可话说回来,姐姐若还在,魏红颜就不会是现在的魏红颜,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是造化弄人,所有的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日子悠悠一转,便入了腊月,腊八亦是宫里重要的日子,各处从初七就开始准备,哪怕宫里的娘娘皇子公主们谁也不缺一口粥吃,也要在腊八这日喝上一碗腊八粥图个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