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说:“从忻嫔娘娘的病症来看,应该早几年就已经这样,似乎没有及时就医,继续这样下去,忻嫔娘娘的身体会被自己耗尽,或许有一天再晕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红颜问:“能医治吗?这算不算癔症?”
何太医道:“臣不了解忻嫔娘娘的身体状况,很难断言。照过去的病例来看,忻嫔娘娘这样,往后若能心平气和,才是长久之计,若动不动就要动肝火动心神,当真不知哪一天就过去了。”
红颜皱眉:“这么严重?”
何太医道:“每一次气绝晕厥,忻嫔娘娘的心脑都会受损,而受损的心脑会影响她的情绪,让忻嫔娘娘变得越来越易怒易躁,然后再损心脑,这是恶性循环。所以到最后,忻嫔娘娘会自己害了自己。”
红颜摇头,叹息道:“她好好的,怎么给自己作践出这样的毛病。”
听说忻嫔长此下去命不久矣,红颜竟有些动摇要不要再针对她,去翻她的一切底细,直到看见榻上留下的永璐的小枕头,才勾起心头的痛和恨意,忻嫔能活多久是她自己的事,红颜不能不给死去的儿子一个交代,不能不给自己一个交代。
“你留心忻嫔屋子里的用药,不必干涉,只管来告诉我就好。”红颜吩咐何太医,“自然……也不必费心救她。”
何太医请红颜这些日子要格外小心,不宜出门,算着日子,她就快要临盆了。
也因令贵妃临盆在即,圆明园里的太医每日都到园中来随时候命,可那么多太医,却没几个人愿意来照看忻嫔,外人以为忻嫔可怜,不想忻嫔本就不敢让别人发现自己有这种怪毛病,何太医当时也是费了一番心思才打听到她的状况,傍晚时才刚刚告诉红颜。
之后几天,忻嫔那边照旧是无人问津,后来还是太后出面请了几位太医,好在那时候忻嫔足以敷衍过去,好掩盖自己有那种怪病。
转眼已是十月,何太医计算红颜临盆就在这几天,可红颜肚子里的孩子迟迟没有入盆,每天活蹦乱跳地在里头翻滚,红颜甚至能摸到他的踢出来的脚,但他丝毫没有要出来的迹象,越是如此越是不得疏忽,天地一家春每天都有很多人围着转。
令贵妃这样的优待,令人眼红,而曾经那苏图夫人有个心愿,就是女儿若也能得宠,她可以不用徒步走过偌大的紫禁城或是圆明园,可以坐着轿子来看望自己的女儿,但随着忻嫔的起起落落,这个心愿始终不能实现,她更想不到的是,如今连圆明园的门都进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