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节上,如茵进宫来,与舒妃、愉妃、庆妃几人同坐,听愉妃说忻嫔的办事能力和用心,倘若不夹杂私人恩怨,她的确是个能干的人,愉妃公允地说:“她干干净净办事,并没有在太后更前抢功劳,对豫嫔也是客客气气,我没交给她的事她不多问半句话,倒是如今太后时不时对我说,我年纪大了别再费心操劳,让我把大把的事都转给她。”
舒妃问:“皇后娘娘的意思呢?”
愉妃摇头:“最初是她提出来,但后来就不管了,现在是太后说什么便是什么。总之不论别人怎么样,忻嫔本身在这上头,挑不出半点错。”
舒妃恨道:“虽然你说她这样那样的好,可我还是觉得这女人阴得很,永璐的死天知道和她有没有关系。”
庆妃见红颜脸色不好,示意姐姐别提十四阿哥,如茵又朝她递过眼色,她们几人便先散了。红颜默默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透气,许是这一胎来得时间尴尬,又或是三次分娩后红颜的身体当真不如从前,虽然胎儿很安稳,可这个孩子头一次让她感觉到怀孕的吃力。
如茵却说:“姐姐从前只求孩子平安健康,可如今这孩子却背负了期望,是男是女对延禧宫对您影响很大,姐姐是自己给了自己压力。”
红颜苦涩地一笑,摇了摇头,如茵有道:“姐姐当时为什么直接闯去找忻嫔,就算她有古怪,这样也打草惊蛇,现在哪怕我们要捉她的把柄,她也会小心翼翼把狐狸尾巴藏起来了。”
回想那日的冲动,红颜并不后悔,而是道:“我的确冲动了,但当时想,她若没有古怪,就当是我冤枉她,来日总有法子补偿。但若她真的有古怪,被我这一威吓,如你所说要小心翼翼把尾巴藏起来,那至少能给我时间平安生下这孩子。”
“姐姐是这么想的?”如茵很意外。
“永璐弥留之际,我就发现自己有身孕了。”红颜道,“当时想了很多很多的事,也明白永璐肯定留不住,我自己教的孩子我明白,永璐绝不会往危险的地方去。”
如茵搀扶她坐下,红颜继续道:“六公主是个腼腆内向的孩子,她应该不会撺掇永璐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我和樱桃说起来,连樱桃都赞同我的话,我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求过皇帝,所以那天和皇上挑明了,我就带着他去质问忻嫔了。”
“皇上怎么看?”如茵问。
红颜摇头道:“我的猜测而已,不过是我的想象,哪怕他向着我,也不能随便把忻嫔怎么样,这上头我理解他,更何况在正常人看来,我的确因为太过悲伤失去理智,难道忻嫔失去女儿就不可怜吗?”
如茵亦冷静地说:“也因此我会觉得姐姐冲动,但没想到你想了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