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静静地看着愉妃落泪,也许因为没有亲眼所见,也许因为心底对嘉贵妃多少有过憎恶,她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悲伤,相反对于这件事的真相有几分期待,她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宁寿宫下药。
而此刻,门前的太监进来禀告,说承乾宫的忻嫔娘娘想再调两名太医去她那里,说是小公主高烧不退,十分严重。
愉妃收敛泪容,让白梨去周全这件事,念叨着:“承乾宫里的人,怎么都不可靠呢,瞧着像是什么事都做不好。”
红颜端着手里的茶,忽然愣住了,愉妃见她这样,不免紧张:“茶水有问题吗?”
“不,是突然觉得没胃口了。”红颜说着,将茶碗放下了,片刻后才道,“舒妃姐姐算是严重的那一个,大部分人是像姐姐你这样,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投毒的人要不是太笨不知道一缸子水要放多少毒才能致命,要不就是没打算要太后或大家的性命。”
愉妃点头,忽地也是眼中一亮,而后惊愕地看着红颜道:“对啊,为什么皇贵妃会那么严重,比其她来,舒妃妹妹都是轻的了。”
红颜想到樱桃说这阵子嘉贵妃一直和忻嫔有往来,不知道她们在捣鼓什么事,可忻嫔那样柔弱,风一吹就能倒的人,能做出这么阴狠毒辣的事吗?红颜没有提起忻嫔,只是道:“难道皇贵妃她,是另外被人下药了?”
不久后,白梨回来,说小公主高烧得厉害,忻嫔娘娘昨晚呕吐了一整夜,又要为公主操心,整个人憔悴的没法儿看。红颜用心听着,承乾宫里果然也一团糟,可她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盯上忻嫔,明明在所有人眼里,那个病弱的小美人,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怎么她心里就这么地不安。
待正午后,如茵进宫,将红颜从景阳宫接回延禧宫,这些话红颜只对如茵说了,知道傅恒在查案,让她转告傅恒,嘉贵妃进来与忻嫔有所往来,如茵虽然对忻嫔也无甚好感,倒是客观地说:“那也不能证明忻嫔就做过什么,嘉贵妃嘴巴刻薄,在宫里得罪的人不少,指不定有人见他们有往来,就趁机下手好推给忻嫔呢?”
红颜苦笑:“不论是她还是别人,可见宫里又有一个纯贵妃了,女人多了皇子多了,早晚会有这些事。”她护着自己的肚子道,“纵然富察家也没能保住皇后和七阿哥,我往后的路,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