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每天都有孩子出生呀,富察福晋和嘉贵妃娘娘,也就是碰巧而已。这园子里随便问问,都有十七八个人同一天生的呢。”花荣觉得自己,已经越扯越远了,“娘娘别担心,二爷一定会来的。”
皇后却含泪道:“照你这么说,傅清哥也未必来找我啊,二夫人一定会拉着他,不让他来找我。”
花荣实在编不下去了,这时候竟冒出一句:“娘娘若是担心,那将来多生养几个,若是有和二爷长得像的,那就一定是了。”
这样的话叫人听去,且不说是死罪,大概都会觉得这主仆俩神智不正常,都未必要和俩疯子计较,但花荣却知道,皇后如今就只听得进这些话,她早就不正常了。
皇后一下就有了精神,捧着高高隆起的腹部道:“是啊,若傅清哥真的来找我,一个孩子多寂寞,若能多几个孩子让他们作伴也好。”
花荣见皇后安宁下来,又鼓起勇气问:“娘娘,万一咱们这回生个女儿呢?”
皇后的目光倏地就亮了,没有出现花荣担心的事,反而道:“许配给傅清哥的小孙子呀,当然是让她嫁进富察家了,我不能实现的心愿,就让这孩子替我实现。”她更加有了劲头,“可见我一定要再生个女儿,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的女儿若是嫁入富察家,不等同是我实现了心愿?”
疯话也好,痴话也好,再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皇后还有两个月临盆,那拉氏族人绝容不得出半点差错,而红颜这些年看着一个又一个孩子出生,对应这些事驾轻就熟,现在宫里几乎没什么事,会让她觉得棘手。
此刻红颜从接秀山房归来,因几处地方离得远,来回的时间里,那苏图夫人也从凝春堂退了出来,不知今天特地来做什么的,来去匆匆并不像平日的光景。而这几年孀居的贵妇人比不得刚带着女儿进宫那会儿面带悲戚和憔悴,年纪本也不大,眼下奔着女儿的锦绣前程,越发光彩照人,远远从前方走来时,本是直直地挺着腰杆,见到红颜后,才端起几分尊重。
“妾身参见令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那苏图夫人也是大家出身,规矩礼仪不比任何人差,不然也不会得到太后青睐,即便太后的心愿以及她自己的心愿是女儿将来能压过令妃,也不至于现在就表露在脸上,对红颜行了大礼恭恭敬敬十分得体。
红颜自然也客气,说道:“今日化雪,天冷且路上不好走,出园子还有很长的路,夫人若是觉得辛苦,不如我让人为你准备一乘暖轿代步。”
那苏图夫人忙谦辞婉谢,说她一个外命妇怎么能在内宫坐轿子,彼此客气了几句后,便分开了。那苏图夫人站在路边目送令妃远去,仔仔细细看她行走的姿态,暗暗记在心里,这日一回家,就将女儿喊道面前,让她背对着自己往远处走。
小戴佳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照着额娘的吩咐走后,回过身见母亲摇头,她低头不做声,额娘便走来说:“不像,一点都不像,不是让你好好学着令妃娘娘的举止仪态吗,我今日见过她,平日里觉得你做得很好了,可见过她再看你,就是天差地别,你这模样就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