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苦笑道:“带回来,还不叫你们揉圆搓扁,皇上怕是也嫌烦。”
舒妃轻哼一声,指了红颜道:“这一回可要有些骨气的,别叫皇上哄你几句,你就又心软。你在家里替他大小事料理着,我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给他生儿子,他在外头那么逍,回来我们还要上赶着伺候,哪有这样的事。”
愉妃拉了拉红颜说:“瞧瞧,有了儿子就是轻狂了。”
她们离去时,红颜借故留下了愉妃,轻声问她:“和敬与我说了许多路上的事,我想问姐姐一声,和敬说皇上连有夫之妇都没放过,可是真的?”
愉妃果然尴尬,但也照实说:“应该说是那些官员,以携带夫人的名义参加皇上的宴席,至于那些妖精似的女人到底什么来路,我们就不知道了。看起来就好像皇上把那些女人也拉上床,但皇上到底怎么做的,我们都不知道,吴总管那边你走得通,若实在想知道,不如问问他。”
“没羞没臊的事,如何能去问吴总管。”红颜也知道开不了口,只恨道,“他年纪也不小了,这样放纵,倒没把身体弄垮,我看他回来龙马精神气色好得很。”
愉妃道:“说不定只是花天酒地,床上那些事儿,就他自己明白了。也就你和舒妃妹妹还在乎,我这儿早就不在乎,反比你们少些烦恼事。”
那之后,为了和敬公主的事,红颜又去了一趟凝春堂,太后总算没有故意为难红颜,说了一些如何安排和敬的话,红颜无事从凝春堂退了出来。她心里想,必定是太后都知道这次的事没道理,连她都不愿替皇帝遮羞了。
而弘历似乎还在气头上,又或是下不来台拉不下脸,那之后的日子,再没有往天地一家春来,一并将舒妃母子也撂下了,若不是独自在韶景轩,就是去九州清晏那边,嘉贵妃从中捡了个便宜,乐呵呵地找着机会就陪在皇帝身边。
六月中旬时,顾不得天气酷热,和敬公主与驸马带着孩子,以驸马的祖母染病他们要前去探望为由,顶着毒日头就往科尔沁去。直到走的那一天,皇帝才忽然觉得心里缺了什么,才忽然觉醒了什么,竟策马带着侍卫,一路追了女儿而去。
皇帝突然跑出圆明园去追和敬,少不得让她担心,生怕父女俩在外头又吵了起来,她忍不住亲自来韶景轩问到底怎么回事,将要离开时,皇帝竟回来了。他们已有十来天没打过照面,再见皇帝,不是回銮后那红光满面的精神,好好的人憔悴了起来,眉间凝聚着忧愁,让红颜不禁心软。
弘历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红颜福身道:“臣妾听说皇上去追公主,心里担忧,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