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比这宫里那些经历人事,侍君多年的妃嫔都明白,该如何在床上讨一个男人的欢喜。
小戴佳氏恭恭敬敬地给太后磕头,抬起一张精致绝美的脸,太后再次细看,眯着眼笑道:“真真美人儿,这般眼中带着几分凄楚,看着就让人心疼。”
那苏图夫人慌道:“太后息怒,那苏图生前极宠爱这孩子,阿玛没了她伤心欲绝,夜里偷偷地哭,这才在您面前失礼。”
太后却笑道:“不失礼,瞧着本本真真的,又是个孝顺孩子。这模样叫人心疼,我们皇……”她轻咳了几声,冲那苏图夫人意味深长的一笑,“带回去好生养着,有我在自然不会有人欺负你们娘儿俩,将来的事,我自有安排。”
且说太后有心栽培小戴佳氏,早已不是什么秘闻,宫里的妃嫔们都等着有一天这小美人会进宫,几位还是新人的贵人常在就很不服气,这日那苏图夫人带着女儿进宫,她们都在背后议论。
因颖贵人也曾得太后扶持,可结果不上不下也就那样儿,不免有人觉得,如今传闻皇帝和太后母子不合,颖贵人就因为算是半个太后的人,才突然就被皇帝撂开手,所以都觉得太后明着栽培这小戴佳氏,就不怕皇帝连看都不看一眼?
同是这日,皇帝并没有在内宫遇见这对母女,他甚至觉得热孝在身的人,怎么能在这时候进宫,想好了不论母亲将来用什么手腕,对戴佳氏也总有限,更何况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说不定他将来大手一挥把戴佳氏送给弘昼,谁又能说他什么。是以皇帝根本不在乎,而他不在乎的事红颜心里都明白,两人相见时,红颜连一句吃干醋的玩笑话都不会说。
不过得知为了六阿哥的事,早晨在宁寿宫有些麻烦,弘历心疼地问她:“额娘又为难你了。”
红颜却笑:“臣妾全须全尾的在您眼门前呢,算得上什么为难。臣妾如今在妃位,有协理六宫之权,但凡没有天大的错,太后也不能把臣妾怎么样,那些太监们也绝不敢再押着臣妾动粗,过去的事不会再有了,皇上千万放心。”
偏偏是过去的事,让他们都梗在心里,弘历轻叹:“朕的额娘,朕比谁都了解,她如今不是不够狠而是顾忌着朕,先帝爷在时,她……”话到嘴边,皇帝咽下了,也许那些事不值得再提起,又是最最值得提起。不可否认他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前程,也曾经披荆斩棘,可这是好听的说法,也许那些从她手里消失的人,从不是什么荆棘更不是什么阻碍,但她容不得人的心,至今没变过。
自从彻底寒心后,红颜再也不会劝皇帝要与太后如何如何,她自己办不到的事,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去做好,皇帝对此的宽容是红颜最大的安慰,这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纵容妻妾对婆婆不管不问,更何况是皇帝,就为了这一份成全,红颜也绝不能为了新人美人就以为皇帝对自己变了心,皇帝这么做鲜有,而享有这份待遇的红颜,恐怕也是独一无二了。
弘历不愿提起不高兴的事,对红颜道:“皇后能站在你这边,朕很欣慰,之后她的册封大典,你也多多费心。册封仪式后,咱们就搬去园子里,入秋后朕就下旨南巡之事,过了年就走。”
红颜笑问:“真的要南巡?”
弘历见她眼中有憧憬,却道:“自然要去,可惜朕不能带你去,要把这宫里的事交给你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