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自认什么都没做错,当然有底气接受盘查,直起身子道:“臣妾坦荡荡,大可以从臣妾的屋子查起来。”
纯贵妃没想到舒嫔毫不惧怕,心中暗暗思忖,是舒嫔装得好,还是魏红颜她们把舒嫔也算计进去,瞧着往日的模样,舒嫔的确不像能和她们一伙的人,可眼下真真假假她难以分辨,而舒嫔又一口咬定都是她的恶。
“既然那薄荷膏,中间转了几道手,谁知当中出了什么事。我与纯贵妃相处近二十年,纯贵妃的为人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舒嫔你年纪轻经历少,不要这么武断。”
皇后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缓缓道:“令嫔是奉命安养备孕,所用之物都会经太医检查,就发现了这薄荷膏有问题,她并没有用上也没有受到伤害,事情没有惹出大祸。而你们俩平日里都贤淑温柔,我知道你们不会如此恶毒,兴许是有人从中挑唆,到时候害了你们也害了令嫔。这件事先搁在我这儿,我自会派人去查,你们之间不要再有口舌之争,不要闹得园子里人尽皆知。若是丢了皇上的脸,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娘娘……”舒嫔还想说什么,可皇后威严不可抗拒的气势,让她张不开嘴。
“跪安吧。”皇后淡漠地说,“回去早些歇着,这件事过几天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出了长春仙馆的门,再不许提起。”
舒嫔笨拙地擦去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根本弄不清眼下是什么状况,可她不敢违抗皇后,也无力与纯贵妃争辩,只能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而如茵早就等着她出来,皇后果然先把堂姐放走了,等舒嫔走出长春仙馆,如茵便悄悄跟了上去。
这一边,纯贵妃还没离开,皇后也没让她起来,反是自己离座走下来,站在纯贵妃身边俯视着她,道:“佛儿跟了令嫔,将来令嫔会给她带去满身的荣光,她会用生命来爱护这个被你摔在地上的孩子。可三阿哥、六阿哥跟着你,做额娘的会带给他们什么,还要你自己好好思量。我们的万岁爷风流多情,可从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他只是你们如何对待他,他就如何回应你们,你说是不是?”
纯贵妃绷着脸,一言不发,皇后这是明摆着在警告她,虽然口口声声在舒嫔面前维护她,认定她不会做那种事,可背过人去,这几句话已经给出了态度,皇后判定是她作恶,是她怂恿舒嫔,是她要一箭双雕害了两个人。
“皇后娘娘,臣妾是……”纯贵妃心内热血奔涌,这一次不是她的错,才明白被冤枉是什么滋味。
“小点儿声,别叫人听见了。”皇后冷面含威,目光如刃,“回去吧,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六哥还小呢,不能没有额娘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