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又问道:“说了那么多,咱们扯远了,我只想再问你,对于皇后你如今还有愧疚之心吗?”
红颜郑重其事地说:“臣妾不再有愧疚之心,但臣妾永远不愿僭越皇后娘娘的尊贵,不愿代替皇后娘娘的存在,不论是在皇上心里,还是现实里,都不可以。臣妾知道这话太浮夸,兴许根本是瞎操心,但抱着这样的心,红颜才能好好对待皇上,才能好好拥有皇上对臣妾的情意。”
太妃悠悠点头,红颜又道:“您方才说皇后何曾不亏欠臣妾,但能有皇上的情意,那些事臣妾早就放下了。”
“很好,这样才不辜负我和妹妹,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心思。”太妃说了很多话,实在有些疲倦,歪着身子阖目休憩,红颜把东西收拾好后,就坐在床尾为太妃捶腿。
太妃微微睁开眼看她,美人果然是美人,这样低着脑袋不言不笑,也宛若画中人一般,若说弘历是痴迷这张脸,也没什么不可以,可弘历却偏偏连这孩子的心一道喜欢上了。发什么多事,成全了这样的感情,到底是皇后自己的悲哀,还是红颜的命数,谁有说的清楚呢。
老人家忽然又想起一个人,今日看着傅清,觉得傅恒在众兄弟中,果然与傅清容貌最相似,而想到傅恒,不得不顾忌他与红颜曾经的情愫,太妃阅人无数,傅恒来的那几次她都看在眼里,孩子的心根本没有放下,那往红颜身上看的眼神,也和旁人不一样。她微微张嘴想对红颜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咽下了。
“娘娘您要什么?”红颜察觉到。
“我渴了。”太妃敷衍,看着红颜去取茶水,心中叹,又何必提醒红颜,傅恒有分寸,红颜无情,既然早就没有纠葛,她何必弄巧成拙。
紫禁城里,寿宴依旧持续着,傅清归来时,帝后正侍奉太后前去观赏祝寿的烟火,几乎所有人都离席同往,热闹的大殿不由得清净下来,连太监宫女都跟出去看热闹。而傅清无意识地闯进来时,正巧见娴妃款款起身,而娴妃乍见她,也是异常惊喜。
只因发簪的流苏勾住了发鬓,娴妃留下拾掇了半天,这会儿正要跟去一同看烟火,谁晓得傅清竟在这时候出现。她早就听花荣说傅二爷去瀛台送东西,还以为今晚是见不着了。
“傅清哥……”娴妃毫不顾忌地说出口,但声音不大,大殿宽阔,两人之间也有着很长的距离,傅清紧张地躬身施礼,就想从边上绕过去,谁晓得娴妃竟也绕到那一头,站在门前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