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道:“奴婢倒是觉得……”她眼中有怯意,但对皇后从不隐瞒,便说道,“那日皇上是来长春仙馆,所以纯妃娘娘不高兴,一半也是您的缘故。皇上若纵了纯妃的性子,岂不是承认来长春仙馆是错,那娘娘的颜面往哪儿搁呢?奴婢倒是觉得纯妃娘娘想不通透,与其说这事儿她与皇上较劲,不如说这里头其实是娘娘的事儿,皇上总要顾全一个人,那那个人自然是娘娘您了。”
皇后一怔,没想到红颜说出这番话来,转念一想,也是红颜这样一心一意全为了自己的,才会想到这一层,她竟然也没仔细为自己想一想。
再者弘历的性子她知道,最不愿被人说中短处,好比嘉嫔就是他年轻时热血冲动的错误,可他哪怕对自己满心愧疚,也抵死不会承认,宁愿把嘉嫔这样,除了美色毫无其他地方值得他喜欢的女人留在身边。而皇帝这脾气,打小他们青梅竹马地在一起时,皇后就知道了。
“可也不是法子,我是不在乎旁人怎么说的。”皇后忧心忡忡,“难道真要出了人命,我看他是铁了心了。”
这一边,太医照旧每日来为纯妃诊脉,如今反是病秧子的贵妃身体渐渐好起来,太医从纯妃这边离了后,便来为贵妃请平安脉,毫不吝啬地说:“娘娘的身子越发见好,再好生调养一阵子,能恢复如初了。”
瑞珠在一旁笑嘻嘻问:“那咱们娘娘,还能不能有小阿哥?”
太医一愣,忙笑道:“急不来,但若一直好下去,总会有机会。”
贵妃已羞得满面通红,越发将容颜衬得柔美,打发瑞珠送太医出去,不久瑞珠归来,贵妃又吩咐她:“你准备些东西,我们去看看纯妃,总不能空手去。”
瑞珠虽然答应,但忍不住说:“现在没人管纯妃娘娘呢,她夏日院子里的荷花也不大情愿给旁人观赏,一向高高在上自命清高,这会子都没人理她。”
贵妃叹道:“我年长她,位份也在她之上,这点事哪怕是顾全面子而做,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我们也不至于落人口实,更何况她现在如此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