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跟了过来,礼貌地把嫂嫂劝走,回到自家马车这边,就见霍家的人匆匆离去,似乎连药酒都没买成。
“已经交代了他们家下人,之后会请叶郎中上门诊治,至于霍行深出了什么事,我们随便一打听就成,谁还没点自尊心,不要逼得太紧。”
“我可是把他当朋友的,至少是你二哥的朋友,可真不上道。”
玉颜搀扶她上马车,玉颂小心翼翼接过手,担心地说:“二嫂嫂,别生气,一会儿张嬷嬷看出端倪,跟我们来的小厮丫鬟们又该挨骂了,与他们不相干的。”
七姜冷静下来,笑道:“我们家二小姐真是心善,怪不得越长越好看。”
当着孩子的面,她和玉颜默契地不提那些事,到家分开后,过了一个时辰,玉颜就带着消息来,果然打架那么大动静的事,不可能瞒得住。
“他近来常常被半路拦截,或是逼问什么,或是羞辱他,据说礼亲王找去霍家祖籍,并没有他爹的下落。”玉颜轻轻叹道,“礼亲王手里一堆他爹不干好事的证据,因此霍行深只能忍耐,不然就是两败俱伤,他无非是要保他爹性命,这是世恒说的。”
七姜托着腮帮子,啧啧道:“他爹和礼亲王,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玉颜道:“那个和怀逸打架的孩子,尚书右丞举家从京城里消失,现下中书令大人也没了踪影,不知是大伯父的手笔,还是司空府做的,连带其他几家,还有霍行深的父亲,这些人手里都握着证据,礼亲王眼下若太平些,还能多几年荣华富贵,不然……”
她说着这些话,却发现七姜在游神,不禁问:“你想什么呢?”
七姜正经道:“我在考虑,该不该告诉郡主,她在宫里,身边都是贵妃和太子妃的人,个个规矩谨慎,宫外闲杂事,是不会有人提起的。”
玉颜道:“你常常进宫不合适,还是给太子妃递信,由娘娘来传达。”
七姜一脸为难地抱怨:“有些话用嘴说出来,几句就明白了,可是落到笔下,仿佛总也说不清楚。”
玉颜笑道:“就直接说让我代笔,还绕个弯子。”
七姜憨然一笑,赶紧拿来笔墨,嘀咕着:“怪我学艺不精,等我再念两年书,就不怕写信了。”
玉颜随口问:“那你给二哥哥写信呢?”
七姜眼神一晃,默默低头研墨,玉颜见映春在一旁比划,她赶紧换了个话题,开始代笔向太子妃说明霍行深的近况。
直到派人送书信进宫,玉颜出来洗手,映春才在大小姐身边轻声道:“二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信了,月底您可就要出嫁,前几日从黄将军那儿听说边境一切安好,既然安好,二哥儿怎么都没功夫写封信。”
玉颜这些日子,忙自己的婚事,家里大伯父大伯母都在,她就忽略了二哥哥是否来过信,黄将军那儿的消息她倒是知道的,想着二哥哥好,也就没多想。
“是啊,二哥哥忙什么呢?”
“少夫人一到夜里就不高兴,但又怕被我们瞧见,总是一个人偷偷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