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大怒:“放肆!”
他转而向皇帝禀告:“皇上,大殿之上,朝廷重地,岂容一个无知妇人大放厥词,实在不成体统、斯文扫地。”
七姜来之前就想好了,不论礼亲王或是旁的什么大臣如何撩架挑衅她,她都不正面应对,凡事先请示皇上,当庭吵架可不是什么光彩好看的事。
于是大大方方地望着上首,完全不理会礼亲王的怒气,而皇帝也厌烦了礼亲王的傲慢,指了内侍道:“将最后三页,念给诸卿听一听。”
三页乍一听,想来长篇累牍惹人厌烦,但实则七姜字迹宽大,三页也没多少内容,但是所言所述,是如何安顿那些暂时没有新营生打算的人家,给出了适合他们也不给朝廷添麻烦的办法。
众臣听罢,殿上安静了,皇帝便道:“这些年,诸卿议事,常常化简为繁,一件事来来去去议论不完,于国于民,皆非好事。朕有些年,没见过展云氏这般啰嗦的奏折,诚然每日批阅无数奏折,若人人都如此,朕和内阁大臣们都看瞎了眼,但你们的奏折可以简单,事情不能不仔细办,不要给朕扔一本奏折,就不去想后续的事。”
“皇上恕罪!”
见众臣纷纷跪下,七姜也赶忙跪下,但又忍不住偷偷抬头,刚好撞上太子,被殿下用眼神逼着迅速低下脑袋。
上首继续传来皇帝的话语:“尔等位列朝班,就是要与朕分忧,急国之所急,忧民之所忧,但愿往后,也多一些展云氏这般,真真为民谋福的事情拿来议论。”
“是……”
“传旨,今日起,免文武百官四季节庆问候的奏折,朕不愿再批了,你们也不必提心吊胆再怕遗漏了什么日子。”
“臣领旨。”
七姜听得直皱眉头,这哪儿跟哪儿啊,怎么牵扯到这件事上头去了?
皇帝忽然又道:“展云氏所奏,待御史官查证属实后,即刻撤去夜市,太子前去太庙,向先帝禀告。”
项景渊转身领旨,道了声:“吾皇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