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抬起头,眉眼弯弯地笑道:“倘若我是个丑八怪,你可怎么办?”
展怀迁坦率地说:“我也不见的一定是个风流倜傥的俊公子。”
七姜一骨碌爬起来,揉着相公的脸蛋说:“你不害臊,说自己的俊公子。”
展怀迁被揉搓着嘴,说话声音都变了,但问:“你可是自己说的,我好看你才先动了心,谁不害臊?”
七姜心里欢喜,照着嘴巴就亲了一口,而后软绵绵的趴在他胸前,二人正要腻歪,外间的门开了,便见张嬷嬷的身影在屏风后晃荡。
“嬷嬷,我们马上起了。”展怀迁道。
“不不不,您二位接着睡,外头冷雨纷飞阴瑟瑟的,就是、就是……”张嬷嬷的声音听着高兴,说道,“大老爷一清早去谪仙居吃早饭,大夫人也没撵人,二人说了好半天的话,这会子才要上朝去。”
夫妻俩不禁对视一眼,心里都踏实了几分。
七姜说:“你可不能真的犯懒,去送送爹也好。”
展怀迁却想起昨晚被父亲撵走,怎么都不愿与他深谈,摇了摇头说:“不必了,先生们会送他,指不定我娘还陪着送到门外,我去做什么。”
七姜心里有疑惑,但相公不说她不愿追着问,毕竟这人之前重伤的时候,都惦记着向父亲请安,怎么会如今闲着没事,大清早陪自己赖在床上,不顾规矩礼节。
但也难得这样的日子,七姜能去看丈夫练功,而后一起吃早饭,一起向母亲请安,一起去陪四婶婶和玉颜打点嫁妆,再回到观澜阁互相依偎着,一起看窗外秋雨。
七姜本是很珍惜这样相伴的时光,但家门外的局势动荡不安,不知哪一处屋顶上还趴着探子,想要真正放下心很难,不过这在心中时不时浮起的忧患意识,也并不是坏事,能叫人不沉迷不糊涂,能保持清醒。
午饭时分,雨过天晴,阳光照入园子里,将一上午的湿冷的寒气驱散不少,七姜拥着风衣站在屋檐下没看几眼,心里不知为什么,一下一下跳得厉害。
正打算去书房找展怀迁,福宝从院门外一路跑进来,见他直奔书房,七姜也走过来,刚好汇合。
“公子、少夫人,宫里才刚传出的消息,老爷领了外差,要离京半个月。”福宝气喘吁吁地说,“就是原先太子要派您去的,老爷明儿就走。”
七姜想起来了,原说展怀迁九月领外差,若得到太子应许,就带她一起出去转转,但后来她有了身孕,还出了边境摩擦,展怀迁反战的事。
只见展怀迁微微蹙眉,摆手命福宝下去,来搀扶七姜坐下后说:“这么小一件事,值得惊动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