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初的脸倏地一下红了,抿着唇憋了半晌,才念出一句:“小丫头,念了几天书,都会咬文嚼字了,什么面若桃花……”
七姜则一脸故作可怜的求饶:“郡主,什么时辰了,一会儿展怀迁还得送你回去,不然我们都不放心,您说,哪有您这样大晚上来打扰别家小两口的。”
瑜初别过脸道:“少来,你怀着孩子呢,怎么就打扰你了。”
这话自然是没底气的,玩笑过后,才正经道:“找你说这些牢骚还是其次,去把展怀迁找来,说正经事。”
七姜见郡主严肃,也明白她不至于大半夜来找自己倾诉儿女情长,不免心里一紧,同样正襟危坐起来,召唤映春去请二公子,不多久,展怀迁就到了。
从中书令大人的只言片语里,不难听出,礼亲王一派势力要动手了。
不似晋王势力涣散、孤掌难鸣,且做事瞻前顾后,礼亲王在朝中真正拥有权力和威严,他若当真起了杀心,根本不会在乎消息被泄露出来。
而说完这些事,瑜初也该走了,展怀迁送郡主出门时,轻声道:“前日府中走水,还常有探子在附近徘徊,郡主即便不来告知,我们也有准备了。”
瑜初抬眸四下看了眼,一脸严肃地说:“不必送我了,回去护着七姜吧,一会儿你若单独回来,我和她都会担心。”
展怀迁自然不会单独行动,也不能让郡主就这么回去,之后还是亲自送到王府私宅,好在往返都没遇上什么麻烦,顺顺利利地回到了七姜身边。
二公子回府的消息,分别送到了家中各处,大夫人正秉烛夜读,抬眸见梁嬷嬷,只道:“夜深了,你也歇着去吧。”
可梁嬷嬷欲言又止,犹犹豫豫地迟迟没退出去,大夫人再次抬起头:“想问展敬忠的事?”
“夫人,昨儿还好好的不是吗?”
“我和他没事,你不必多心。”
“可是……”
“你放心,我没打算离开太师府,我也说过,再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回来了,那我又岂能轻易离开?”
梁嬷嬷上前来,她担心得竟是嘴角起了泡:“您和老爷,到底怎么了?”
大夫人起身绕过桌案,仔细查看了梁嬷嬷的火气,唤来小丫鬟命她们好生照顾,待她们退下后,才淡定地说:“因着姜儿和怀迁,我改了好些脾气,我见得到展敬忠的好,我也愿意承认我心里一直念着他。可我们俩都是人,食五谷有七情六欲,我岂能像个菩萨似的活着。我今日不见他,他也不来见我,就是明白了我心里想什么,我需要时间冷静,他同样要思考如何面对我。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必向你交代,也不必向孩子交代,我知道这十年把你吓坏了,才叫你太过谨慎紧张,难道怀迁和姜儿不比你在乎我们夫妻,可他们不来问不干预,我这辈子能有这两个孩子,是前世积德了。”
一番话听得梁嬷嬷的心回到肚子里,自认关心则乱,十分害怕老爷夫人又起变故,反倒要夫人来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