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初指了指不远处的梳妆台:“拿镜子我瞧瞧,老嬷嬷不给我看,我想看看现在丑成什么模样。”
七姜摇头,故意道:“我怀着身孕,不能走来走去。”
瑜初一愣,旋即笑出声来,牵扯了脸颊上的伤,又疼得呲牙。
七姜眼底燃起怒意:“不能就这么算了,哪怕还回这几巴掌,听个响也好。”
瑜初说:“人家可是撂下话的,我再不老实,就联合皇室宗亲,夺了我爹的王位,说我家断了香火,这王位早晚要交出去。”
七姜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她肚子里还有小娃娃,天生肝火旺盛,不能为了恶人气坏了身体再伤了孩子,那就更不值当了。
瑜初见她吐纳呼吸,默默念着“不生气”,但又忍不住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展怀迁怎么能不被你迷上呢,姜儿,见了你的人都会快活,都会被你安抚,就你在这儿咋咋呼呼的,我心里已经好受多了。”
可七姜还在气头上,回头见郡主带伤的脸上挂着笑容,更是心疼得不行,眼底泛着泪光说:“凭什么欺负人,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
瑜初眼底掠过寒光:“自然不能就这么完了,除非霍行深真正厌恶我不要我,但凡我之后真喜欢上他了,我绝不让礼亲王得逞。”
七姜问道:“您还没喜欢上他?”
瑜初颔首:“他眼下是值得我喜欢的人,我总该认识他了解他,才会慢慢喜欢或慢慢不喜欢,八字还没一撇,只是大街上走两步,人家就坐不住来抢女婿了。”
郡主一贯清醒冷静,七姜是知晓的,她想起什么来,说道:“展怀迁曾提过,倘若往后几代人,没有为国建功立业的,这王位再往下,就会降为爵,这事儿您知道吗?”
瑜初当然知晓,但那是后世后代的责任,她不想爷爷和父亲的心血,在自己手里就失去或被削弱。
七姜说:“咱们又回到最初的争论了,郡主,王位也好爵位也罢,真的重要吗,您如今是正牌郡主,礼亲王不是照样想打人就打人?”
瑜初有些听不懂:“我不明白,难道我放弃这些成了平民,他反而不敢打我了?”
七姜眼神坚定,说道:“是想您放下这个包袱,先把眼前的日子活出尊严来,这口气一定要出,这几巴掌一定要讨回来。郡主,不然霍行深被强行婚配了小郡主后,日子若不好过,礼亲王还会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