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道:“方才在门前和婶婶说话,我听见踩踏瓦片的动静,屋顶上有人。”
七姜紧张起来,厌恶地说:“难道又有人要害你性命?”
展怀迁说:“若仅仅为了边境一事,要我的命实在小题大做了,不论是皇上还是哪一派的人,都没这个必要,或许只是监视我的行踪。”
七姜刚想叹气,可想着吃饭不能叹气,赶紧打住,正经道:“我们连父亲想什么都弄不明白,又怎么能明白皇上和贵妃娘娘,横竖做好分内的事,实在拦不住,你就打仗去呗,到了边境随机应变,不是有句话叫,将在、在……”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展怀迁应道,“我听你的,不去烦恼,实在烦了和你说说,心里就踏实了。”
“对,就是这句话,到时候你只要守住了边境,让百姓不受战火的伤害,就是大功臣。”七姜给相公夹菜:“还有,不要学爹娘,什么都憋在肚子里,咱们俩什么都能说。”
展怀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又道:“说起来,霍行深今日未入朝,兴许是昨日与我站在一边,中书令大人震怒了。”
七姜想了想,说:“边境的事,他不是头一回和你站在一处了,中书令大人应该已经有了对策,但若真是把他关起来不让出门,或是又打骂了他,也该是为了他和郡主逛大街的事。”
展怀迁还真忘了这一茬,好奇不已:“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偏偏七姜也不知道,而她明天一早答应了陪玉颜去探望哥哥,若是天气好时辰早,走一趟王府私宅也不是不行。
展怀迁担心地说:“我就怕郡主察觉了什么,从此不和你好了,你去了反而尴尬。”
七姜道:“郡主不和我好了,要能和霍行深好一辈子,那我宁愿牺牲自己,可若不是这样,我劝郡主还是清醒些,为了个男人不值得。何况,我是不信郡主那么潇洒的人,会把这账算到我头上,又不是我的错。”
展怀迁还是不放心:“我们谨慎些总没错,明日我先去打听霍行深的动静,派人送消息到司空府,你再决定要不要去见郡主。”
“是,展副将军!”
“不闹,别一惊一乍,张嬷嬷又该吓得腿软了。”
屋外,梁嬷嬷赶着夜色来问候公子和少夫人,见下人都在廊上候着,就知道自己也不便进去,和张嬷嬷说笑了几句,看着外室窗下一对人儿的身影晃晃悠悠很是亲昵热闹,她就很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