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说:“便是张嬷嬷,也拿月俸的,照顾你是她们的职责所在,和我们拿朝廷的俸禄一样,拿多少做多少,你体谅她们可以,但犯不着觉得自己给人添麻烦。”
七姜站定了说:“我拿了俸禄,正经事还没做过几件,这次一定要让甄夫人付出代价,我可不是报复她,换个人也一样,我就顶顶看不惯这京城里,做错事不用受罚的风气,刚来那会儿,咱们家也一样。”
从“你们家”到“咱们家”,是哪一天转变的,展怀迁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到如今连初相识那会儿的矛盾争执都显得弥足珍贵,他们夫妻,一晃半年,竟然都有了孩子。
“但愿霍行深能明白,不是我和他有缘才一次次相遇,是他在意我,才会在哪儿都留心我的身影,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多得是,只是他不在乎也就看不见了。”七姜对展怀迁道,“相公你放心,我不会让他靠近我的,我有多厌恶上官清的纠缠,有多吃醋你和郡主曾经相识,我就知道你多讨厌他的存在。你若是吃醋发脾气,我也会理解,真遇上什么事,千万别憋着。”
展怀迁心里被哄得一片柔软,挽着七姜继续往回走,说道:“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至于郡主和霍行深能不能成,就随缘吧,我们再怎么帮郡主,也不能去逼迫霍行深。”
夫妻俩回到观澜阁,见张嬷嬷和几个丫鬟在屋檐底下说话,他们走到当院了才看见,急急忙忙迎上来,笑着问:“这就摆晚饭吧,早些吃了,少夫人还能多吃几口。”
七姜好奇:“嬷嬷聊什么呢,平日里你可巴不得到门外去等我,家里有什么事吗?”
张嬷嬷轻轻一叹:“这不是中秋上,给老太太和上官家都送了贺礼,去上官家的人回来了,说是上官姑娘不见了,家里一直瞒着说她病了养在屋子里,但他们打听了,是人不见了。”
展怀迁道:“他们人呢,找来我有话问。”
张嬷嬷立刻派人去传,这边搀扶着少夫人进门,洗漱更衣后,展怀迁也进来了,说道:“说是中秋前就不见了,上官家怕我们迁怒,瞒着说是病了。这阵子事多,没派人盯着那头,不然早该知道了。”
七姜问:“她去找老太太了吗?”
展怀迁摇头:“老太太那儿一直有人盯着,大大小小的事隔天就往京城报,她若去找祖母,避不开我们。”
七姜手里捧着茶碗,嘀咕道:“萧姨娘能一个人跑来京城,上官清自然也有法子,你说她们有这些能耐,用在正经事上不好吗。”
展怀迁安抚七姜道:“她若是来京城,见到了就立刻送回上官家,这一次我会派人盯紧,再不许她到处乱跑。可她若不是来京城,而是自行换个地方过日子去,那就随她吧,好不好?”
七姜点头:“这是自然,她若当真愿意好好过日子重新开始,我还祝她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