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望着湛蓝的天空,神情淡淡地说:“这不是要打仗吗,该是我朝开疆拓土的时候了。”
贵妃烫杯斟茶,轻轻递到皇帝面前,皇帝却懒懒地不想动,就着她的手便喝了。
“仔细烫着。”
“这茶倒是不涩,又甘又醇,哪儿来的好东西。”
贵妃笑道:“怎么,九五之尊的皇上,还能喝过发涩的茶水。”
皇帝笑了笑,回忆道:“小时候在上书房念书,茶水太监们来伺候,我总是最后一个喝上茶,不知皇兄们的茶杯里是什么,但从没见他们皱过眉头,可我的茶水就不那么好入口了。”
贵妃蹙眉:“皇上,当真有这些事吗,您可是皇子?”
皇帝冷冷一笑:“如今何尝不是呢,老九在书房遭排挤,太监宫女都敢给他脸色看。”
贵妃慌忙起身,跪地道:“皇上息怒,是臣妾治下不严,才要宫人瞎了眼蒙了心,臣妾必定严查此事,决不让任何一位皇子受委屈。”
皇帝却说:“他不是你的儿子,你并不曾苛待他,这就足够了,朕又怎么会怪你,快快起来。”
见贵妃不动,皇帝亲手来搀扶,二人方坐下,便有内侍来禀告,说太子驾临文渊殿,正与大臣们辩论边境一事。
贵妃神情严肃,问道:“太子殿下怎么说?”
内侍如实秉告,自然是太子反对派兵支援边境,要派遣使臣至两国劝和,但大臣们认为这彼此并不冲突,我朝增强边境守军,与他国的战与和并不相干。
贵妃兀自侍弄茶水,很快传话的内侍就退下了,她才开口道:“皇上,太子为何会偏向展怀迁的谏言,臣妾不得而知,但臣妾知道另一件事。”
皇帝神情淡漠,问:“何事?”
贵妃正色道:“太子曾有意亲征,为您实现开疆拓土的宏愿,但经展怀迁游说后,改变心意主和。不知展怀迁如何说服了太子,但臣妾相信,太子并非要与父皇作对,而是为天下苍生计。”
皇帝意味深长地问:“难道朕,不是为天下苍生计?”
贵妃躬身道:“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接下来要说的话,想先讨皇上一个赦免。”
皇帝嗔道:“你倒是乖觉,罢了,朕先赦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