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说道:“他是霍家的外甥,听说是给中书令大人面子,兴许原先只想给提拔在一斋,结果提猛了,冲到了第三名。”
七姜冷声问:“谁说的?”
福宝应道:“小的和其他人一起等放榜,别家的小厮这么议论来着。”
七姜越发生气:“这学堂里一场小考就能作弊,将来科考还了得,大老爷为什么要送怀逸去这学堂,京城里只有这一家吗,他们纵容学生欺负同窗就没人管,这下好了,还作弊,那小子考第三,能有人信?”
福宝说:“当年谁也没想到,霍公子会考上状元,外头说了,这是霍家向来的做派,外人瞧着浑浑噩噩一顿胡闹,关起门来勤学苦读,咱们若去理论,学堂往翰林院一推,横竖与他们不相干。”
七姜气道:“就那小子的猥琐样,还关起门来勤学苦读?”
张嬷嬷忙劝说:“您别动气,叶郎中可说了,不能动气。”
七姜不服:“这事儿不能糊弄过去,二公子怎么说?”
福宝忙回答:“哥儿忙着呢,小的传了消息就走,没和哥儿说上话。”
“我找母亲商量去,福宝你先候着,一会儿还找你办事。”七姜说罢,转身往谪仙居走,张嬷嬷一路跟着搀扶着,不停地劝她慢一些再慢一些。
谪仙居里,大夫人正看丫鬟们将盛开的秋菊一盆一盆搬进院子,眼见儿媳妇风风火火地进门,就知道遇上麻烦,梁嬷嬷很有颜色地屏退众人,和张嬷嬷一起将孩子搀扶到夫人跟前。
“我能走……”七姜小心挣扎开,望着母亲道,“娘,我知道您不管怀逸的事儿,但我和怀迁得管,所以来向您讨个示下,看这件事要不要出面,该不该出面。”
大夫人好脾气地挽着儿媳妇到一旁石桌前,机灵的映春已跑去抱来坐垫,七姜不等坐下已说起了学堂的事,认定这场考试有人作弊。
梁嬷嬷几个退下了,只留婆媳俩在桌边,桌上有温着的茶,大夫人亲手递给了儿媳妇。
七姜捧着茶碗,不着急喝,说道:“我和怀迁说好,会好好照顾这个弟弟,您自然是不必管的额,但怀逸无辜,总不能让他在这家里无依无靠,怀迁既然从小都不讨厌这个弟弟,我们就当嫡亲的一般看待,见不得他被欺负。”
大夫人笑道:“这是应该的,我也并不讨厌怀逸,只是与我不相干罢了。”
七姜问:“娘,这事儿,我能去讨个公道吗。”
大夫人想了想,反问道:“你来找我商量,是想问能不能讨公道,还是如何去讨公道?”
七姜笑了,老实地说:“是如何,我去不去自己就能说了算,可我一想,我该找谁算账呢,连福宝都知道,学堂一定把这事儿推给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