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也是识趣,说道:“哥哥要回司空府复命,我不送了,玉颜,你替我送送吧。”
玉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了何世恒心里也高兴,她和娘之间的事,早就想告诉他了。
二人手牵着手走了,七姜不再看热闹,赶紧追着母亲来,大夫人没有去大院,而是来了观澜阁,梁嬷嬷和张嬷嬷在屋檐下说话,见了少夫人就比划,说大夫人在里屋。
七姜进门来,母亲正在看炕桌上铺满的习字,见她回来了,拿起一张笑道:“这写到后面,可是潦草了,不耐烦了是不是?”
七姜老实回答:“写字可没意思了,手一酸,就越发没耐心,不过刚开始都挺好,娘,你看看我写得好的。”
说着上前来,翻出几张得意的,要讨婆婆的夸赞,大夫人不吝言辞地夸了,但还是指出诸多不足,譬如七姜握笔的姿势,用力的位置都不对,所以她才容易手酸。
见母亲要教自己写字,七姜却说:“娘,我早饭还没吃完,您要不要再用两口。”
大夫人颔首:“刚好口渴了,想喝口热茶。”
说着要陪七姜往膳厅去,可不慎撞了下膝盖,立时疼得她皱眉,七姜并不知母亲在外祖母跟前跪了许久,这会儿搀扶她坐下,掀起裙摆卷起裤腿,便见膝盖青了一片,再看另一条腿也是。
“给您擦药酒,您别动。”七姜心疼地说,“这是怎么了,您摔了吗?”
“跪着求你外祖母见太医,跪久了,过了四十岁说自己细皮嫩肉也太不自重,可我一辈子没吃过苦头,跪几下就受不住了。”大夫人苦笑,“不许告诉怀迁,他该笑我了。”
七姜却说:“怀迁不会笑您,只会心疼您,娘,哥哥回去会照顾好外祖母,您别担心,眼下外祖母的身子要紧,您先在这里委屈几天。”
大夫人说:“你们才新婚,我不好在观澜阁住,去玉颜的院子吧,你命人给我收拾一间卧房就好。”
七姜已取来药酒,轻柔地为母亲擦拭,说道:“文仪轩忙,每天好多事,下人们进进出出,您住着不清静。刚好郡主搬走了,院子也才打扫过,您去住那一处吧,我这就去吩咐。”
大夫人问:“姜儿,怎么不劝我回你父亲那里?”
七姜抬起头,真诚地说:“您和父亲的事,您自己就能解决,我和怀迁会站在娘这一边,其他的我们就不多嘴了。如今连父亲都愿意和离了,尊重爹娘的意愿,也是儿女该做的。”
大夫人很是欣慰,一清早所有人都围着她,劝她、责怪她,她甚至怀疑展敬忠以退为进,故意跑来答应和离,却激得爹娘都动怒,哥哥嫂嫂连番责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