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捧着蛐蛐儿盆,一脸奇怪地看着相公:“你怎么了,咱们还不快去找怀逸,不是说萧姨娘病重?”
展怀迁道:“你在家歇着,我去,不能让你这么辛苦。”
七姜立时放下盆,抓了他的手说:“怎么心疼起我了,咱们不是说好的,到哪儿都一块去吗?”
展怀迁坦言:“我怕你太累了,不只是身体累,还有心累,我们家就没好事让你高兴。”
七姜眉眼弯弯地笑着:“傻子,你就是最好的事,和你比起来,别的事儿都不算事儿,要是哪天你让我伤心了,我才要心灰意冷。”
“绝不会。”展怀迁吻了七姜的额头,将她拥进怀里,七姜被紧紧箍着,忍不住说:“你别弄疼我了,轻点儿,怀迁,我们快去找怀逸才是。”
“好。”展怀迁这才松开怀抱,拉了七姜的手一同出门。
门外屋檐下,张嬷嬷原是来请孩子们用饭,但见他们手牵手地出门,也就不多嘴了,笑眯眯地望着小两口远去,对身旁的丫鬟说:“你们都吃饭去吧,哥儿和少夫人回来,我张罗就行。”
小丫鬟说:“少夫人刚才还喊饿了,怎么就出门了。”
张嬷嬷不得不嘀咕一句:“是呀,早些回来才是,别饿坏了。”
然而小夫妻不但没回来,还带着怀逸出门了。
一行人匆匆往城东去,马车上没点蜡烛,靠着车头灯笼的光亮,隐约能看清身影,怀逸独自坐对面,一路上低着头。
“把头抬起来。”黑暗里,展怀迁突然出声。
“你别……”七姜轻声提醒,“别凶人,好好说话。”
怀逸倒是抬起了头,半晌后才开口:“哥,娘去学堂外找我的事,还是传开了,他们没有当面笑话我,但我走到哪里,都对着我指指点点。”
展怀迁问:“你在乎吗?”
怀逸没有回答,许久才道:“说不在乎才是假的,哥,换做是你,你在乎吗?”
展怀迁道:“你知不知道,你嫂嫂在外头被人怎么说?”
“他们都叫我村妇,叫我乡下野丫头。”七姜插了嘴,笑着说,“不止是外头人,其实连张嬷嬷她们一开始,也这么看待我。”
怀逸生气地说:“嫂嫂是钦封的上三品温言夫人,外面那些人也配?”
七姜笑道:“那你还是太师的亲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