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翊翎吩咐道:“取两吊钱给老爷带回去。”
展敬忠咽下口中的饭菜,好奇地问:“拿钱做什么?”
何翊翎说:“七夕灯会,姜儿必定要去逛,给她的零花钱,夜市里银子使不出去,别叫她扫兴。”
说着想起来,家中还有玉颜、玉颂,便吩咐梁嬷嬷再多准备一些,不如挑几只漂亮的荷包装了,姑娘们更喜欢。
“听说怀逸病了,请郎中了吗?”
“着凉而已,七姜管着呢,这几日在家养着不去学堂。”
大夫人道:“萧家的人去那头看过萧氏了,那里不让见,传话回来我应允了,但没想到他们见过后就直奔京城来,据说去了太师府。”
展敬忠一脸茫然地看着妻子,谁敢想,他日日回家却不知这些事,妻子隔着几条街那么远,在司空府里都能知道太师府的动静。
实则也不奇怪,皇帝不也是深居内宫,却知晓天下事,只是有心和无心罢了。
“大人不知道?”
“我不知道……”
本以为要遭来妻子一顿挖苦,但她只是淡淡地说:“孩子们都长大了,一些事是不必你我处处操心,他们自己就能应付好。”
展敬忠道:“姜儿那孩子,十分可靠。”
大夫人微微含笑,提起七姜心中便欢喜,不由自主地说:“是啊,是我们儿子的福报。”
展敬忠心头一热,“我们”二字何其珍贵,珍贵得他都不敢露在脸上,生怕翎儿往后再也不说了。
大夫人自己也未察觉,用罢了饭,待梁嬷嬷备下装满了铜板的荷包,便毫不客气地逐客。
太师府中,大老爷回府的消息在家中传开,然而七姜在郡主的屋子,二人不知商量什么,这头玉颜和玉颂来请安并谢过大伯母的荷包,只见二哥哥一人来。
大老爷问:“怎么,我家少夫人又不待见我了?”
展怀迁忙解释:“她在郡主身边,恐怕抽不开身,父亲不要多想。”
大老爷道:“你就是太正经,半句玩笑也说不得。”
玉颜笑说:“大伯父,二哥哥不是开不得玩笑,是太护着二嫂嫂,生怕您误会。”
展怀迁倒是念了句:“平日里我回家,她巴不得迎到门外去,今晚回来半天了,都不见她的影子。”
实则,他心里还惦记着早晨那些话,生怕七姜和郡主在一起,是要谋划如何对付晋王。
“清儿要回府的事,我才听管事嬷嬷说了,玉颜,好生招待,就算不论亲戚,权当是客人吧。”展敬忠叮嘱侄女,“她与姜儿不对付,就别让你嫂嫂出面,各自相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