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疯了吧,到处乱咬,没点章法。”
“看来不假。”
“就这样的人,用得着皇上煞费心思地对付他,一刀结果了不好吗?”
展怀迁无奈地说:“姜儿,这话你都说八百遍了,我可不想再解释。”
七姜不服气:“就你们事儿多,我要是做皇帝……”
展怀迁慌忙捂住了她的嘴,训斥道:“胡闹,叫人听去还活不活?”
七姜嬉皮笑脸地望着他,但见相公没半分玩笑的意思,那般严肃生气,才老实下来,挪开他的手说:“我错了,不生气好不好?”
展怀迁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扣:“你这脑袋,就差揣手里了。”
此时有下人跑进来,说道:“少夫人,大老爷的马车到街前了,可咱们这儿堵得严严实实,进不来呀。”
七姜问:“老太太呢?”
下人应道:“等着晋王送回来呢,老爷先回来了。”
七姜说:“请老爷从西角门进来,一会儿晋王的车马一定引来这里,除了东角门,哪儿的门都不许开,谁敢开,就给我卷包袱走人。”
展怀迁拦不住,这话一道道门传出去,展敬忠活过不惑之年,头一回到家进不了门,车马又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绕到西门,等他再赶回东门,晋王果然送老太太回来了。
然而展敬忠所见,是鞭炮震天、锣鼓喧嚣、还有二三十位黄袍道士转着圈诵经,太师府落成以来,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光景,连晋王从马车上下来,都看呆了。
待老太太和上官清被搀扶下车,没等看清眼前的一切,七姜便一挥手,十几个中年妇人上前,将她们祖孙团团围住。
晋王怒道:“放肆,你们……”
七姜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说:“多谢王爷接我家老祖母回京,您看这天就凉快起来,我们原就打算过了盛夏去接,劳烦您费心,实在罪过,我家老太太家里的下人用惯了,之后就不必您费心了。”
晋王待要发作,见展敬忠父子走来,他唯有先忍耐下。
“参见王爷。”父子二人行礼后,转向老太太,展敬忠刚要开口,就见那些黄袍道士围上来,口中念念有词,有烧符纸的、有念咒语的、有洒黄纸的,围着老太太不停地砖,整个闹翻了天。
“展太师,你们这家这是闹庙会呢?”
“王爷,稍安勿躁……”
闹哄哄中,七姜上前搀扶了老太太,没眼泪地哭着问:“您还认得我吗,老太太,您连亲儿子都不认得了,您还认得我这个孙媳妇吗,我是七姜呀。”
老太太被揉搓得站不稳,周遭实在吵闹,她根本听不见七姜在说什么,不等她推开手,七姜自己先松了手,跟着一群道士往远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