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到底答应了,抬起头说:“那你也要小心,为什么直接杀了他,皇上可真墨迹。”
“小小年纪,不要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展怀迁说,“更何况,皇上要扫清的,是太子未来所有的障碍,晋王不过是个刺头,事情远比你以为的要复杂。”
七姜这次是真叹气了:“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做梦都想和你安生过一段日子,真的。”
展怀迁心疼地说:“会有那一天,风波过去后,头一件事,跟你回家见爹娘。”
七姜笑了:“还有我哥我嫂呢。”
“姜儿,想家吗?”
“想,你不在的时候就会想,你在就不……”
但展怀迁不等她说完,便温柔地吻了下来,七姜弱弱地躲闪,想着昨夜的旖旎,委实怕他累着。
却不知这血气方刚的年岁,佳人在怀,新婚燕尔,展怀迁能以一当十的体魄,岂会在床笫间累着。
又是一夜春光,事后睡得酣甜香沉,隔日醒来展怀迁早随父亲上朝去,七姜懵懵地坐在床榻上,猛然想起被她丢下的三个姑娘,赶紧下地唤映春唤嬷嬷,手忙脚乱地穿戴梳妆。
紧赶慢赶来到瑜初郡主的院落,玉颜和陈茵正陪着郡主喝茶,三人看她都是笑意深深的目光,瑜初更是毫不掩饰地嫌弃,宣之于口:“少夫人,我们不配与您同床共枕?”
昨夜四个姑娘玩得高兴,便放下尊卑客套,真正如闺中密友般,挤在一张榻上睡,睡前还各自说着经历和故事,后来玉颜她们陆续睡着,今早醒来才发现,有人半夜跑了。
“你们喝什么茶,我也来一杯。”七姜心里害羞,几乎同手同脚地走来,在一旁坐下后,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我认床,实在睡不着,怕翻来覆去的吵醒你们,我就赶紧走了。”
三人默契地发出一声“哦……”,继而互相憋着笑,又或是假装拿起茶杯来,用衣袖遮挡笑容。
七姜脸蛋通红,急得眼眶都湿润了,禁不住说:“你们早晚也会嫁人的,等你们嫁了人就知道了,别欺负人。”
瑜初却说:“你家大小姐可是嫁过一回了,你当面说这话,合适吗?”
七姜立时反驳:“我们姑嫂才不会误会,玉颜当然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堂堂郡主,怎么挑拨人家姑嫂和睦,还不如我们村里的大娘,都是往好了劝的。”
瑜初不屑道:“那是没把你当自己人,客套话谁不会说,你问没问过展玉颜,她在不在乎你这几句?你这一句话,戳她两层痛处,一是她分明嫁过人,二是她嫁了人还不懂什么是夫妻恩爱。”
七姜气道:“我可一个字都没说,您全给说出来了,郡主,不是人人都像您这么聪明的,不是人人都那么小心眼爱计较,还抠着字眼不放的,本来没事儿,可您一下全挑明了,不是多事吗?”
陈茵呆呆地看着这俩人,一旁的玉颜轻轻拉了她的衣袖,眼神仿佛示意:天天这样,没事儿。
自然,玉颜才不会为了七姜的无心之话而多想,那三年她早就当不曾存在过,嫁人也好,没嫁过人也好,都无所谓,因为何世恒同样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