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笑道:“那你倒是能冷静下来,去和皇上谈王位继承。”
瑜初说:“您知道的,这是我从小的执念。”
“瑜初,老实说吧,火是不是你放的?”酒气上头的血红,掺杂在铁青的脸色里,显得异常凶戾狰狞,晋王冷声道,“从焚烧程度来判断,府中有好几处火源,还有桐油,那几日王府被皇帝派来的侍卫,围得铁桶一般,是什么世外高人,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四处纵火,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将他纳入麾下。”
瑜初冷静地说:“若真有此人,皇兄必定如虎添翼。”
晋王猛地从她手里夺下酒壶,怒道:“王府继承一事,你去求皇帝,是认定了我会输吗,难道不该是待我登临大位后,将这份恩典赐予你?”
“皇兄,这就是向皇上证明,瑞王府没有谋反之心,而父王与您亲厚,自然也不会允许您谋反,我不过是去安定皇上的心。”
“你才刚说是你的执念。”
“皇上也知道,皇室宗亲都知道这是我的执念,就不奇怪了不是吗?”
晋王恶狠狠地瞪着她:“早该把信拿来,是我多虑了,是我太信任你们父女。瑜初,你知道你怎么来的吗,若不是我爹寻医问药,深入险山采摘药材,你们瑞王府早就断子绝孙。可如今,明知道他是被谋害而死在战场上,你竟然背叛我?”
瑜初冷静地说:“信函已付之一炬,是我没能做好父王和您的托付,我愿意以死谢罪。”
晋王猛地拍响桌子,但不及说话,屋外有下人通报,他不禁怒斥:“什么事?”
下人哆嗦着说:“太师府的少夫人,和一大群女眷在王府门外,说是来接郡主逛夜市去。”
晋王听着简直莫名其妙,可他并非莽夫,知道这些女眷背后的家世,纵然要逼宫谋反,也不能与群臣为敌,不然新君上位,朝堂一盘散沙,很可能没几天又被新的势力赶下台,在他稳固皇位之前,不能轻易得罪文武百官。
“随我去!”晋王说着起身,打量了瑜初后道,“和她们这么亲密了,是不是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告诉了她们?”
瑜初淡定地回答:“皇兄,我若背叛您,注定不会有好下场,您不会放过我,而对于皇上来说,我这般两面三刀的人,也根本不值得信任。”
晋王眉头一紧,恶狠狠道:“也好,她自己送上门来,杀了展敬忠的儿媳妇,祭奠你嫂嫂在天之灵。”
见晋王背对着自己走出去,瑜初从发髻上摘下金簪,便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倘若他敢对云七姜动手,自己便拼死一搏,不论如何,不能让那傻丫头为自己送命。
一步步走向府外,瑜初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然而门前灯火通明,十几辆马车一字排开的阵仗,把她和晋王都镇住了。
“参见王爷,参见郡主……”女眷们齐刷刷清亮的嗓音,令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
晋王一脸愠怒:“你们这是做什么?”
七姜笑悠悠上前来:“今晚夜市十分热闹,郡主离京多年,早已不是她幼年时的光景,妾身与众位少夫人和小姐们早早商量好,要在今晚请郡主逛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