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儿……”
“别叫我,我烦透你们家了。”
七姜说着,拽了那丫头就往门外去,怀逸呆呆地站在一旁,好半天才出声:“哥……怎么了?”
展怀迁努力冷静下来,负手道:“没什么事,你早些睡吧。”
怀逸虔诚地说:“哥,我、我可以帮忙的。”
展怀迁看着弟弟,十三四岁正是心思活络的时候,想要被在乎,想要证明自己,他也是打从那儿来的。
只因父母分开,他要让两边都安心,不能放纵自己的情绪,外人都说他寡淡冷漠,谁又知道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夹在爹娘之间的为难,他不愿弟弟再经历一遍。
“父亲把你上官表姐送去了老太太身边,你嫂嫂不答应,和父亲起了冲突,言语不敬,被罚去跪祠堂。”展怀迁道,“事情是这样,但详细的二哥没时间和你说,你嫂嫂眼下冲天怒火,我真怕她把祠堂烧了。”
怀逸很是体贴懂事,忙道:“哥顾着嫂嫂去吧,我会照顾父亲。”
展怀迁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便径直追着七姜去。
夜已深,静谧的院子里,瑞王府的老嬷嬷从自己的屋子过来,见郡主果然还没睡。
“嬷嬷怎么也不睡,你放心,这府里的下人都不错。”瑜初说道,“你有些年纪了,该保重才好。”
“郡主……”
“嬷嬷,这事儿你就带进棺材里吧,至于父王母妃跟前,我会解释,横竖这宅子早晚保不住,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我不愿将来从我手里失去她。”
老嬷嬷眼含热泪:“郡主,您太不容易了。”
瑜初道:“没有的事,既然享受了荣华富贵,就该有这份担当,只不过我不想跟着晋王了,我还想有更好的前程,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老嬷嬷应道:“是,奴婢都听您的。”
瑜初道:“嬷嬷睡去吧,太师府比王府安生,你我都能做个好梦。”
老嬷嬷收敛情绪后说:“奴婢原本睡了的,听见窗外有人说闲话,仔细听了一耳朵,一时困意全消,便想来看看郡主。”
瑜初随口问:“什么新鲜事,还值得嬷嬷清醒起来?”
老嬷嬷道:“也不知怎么了,只听说这家少夫人被太师大人罚去跪祠堂,这大半夜的。”
瑜初同样提起了好奇心,问道:“云七姜吗?”
老嬷嬷应道:“只听说是少夫人,但这家里人口那么少,另一位早就不在府里,看来是云娘子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