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大院嬷嬷领着映春进门,展怀迁心头一紧,以为七姜出了什么事,好在映春只是代替少夫人传话,提醒他别忘了太子那一头。
见儿子打发了映春,展敬忠问:“殿下怎么了?”
展怀迁道:“当时晋王要带走郡主,七姜便说是太子命我们代为照顾,才将郡主顺利接回来,她怕我忘了,怕回头太子接不上晋王的话。”
自然展怀迁早就派人去传消息,并且以他和太子的默契,即便太子一无所知,也一定不会被晋王看出端倪。
展敬忠笑道:“姜儿这孩子,很是聪明机灵,将来陈家女儿若有成为皇后的那日,姜儿会是她的智囊,能帮她对抗来自朝廷和后宫的压迫。”
展怀迁道:“儿子虽也这么认为,可又不愿她卷入纷争,只想她快快活活地过日子。”
展敬忠语重心长地说:“除非你也抛下一切,远离朝堂远离京城,怀迁,你们夫妻一体,姜儿那孩子心里什么都明白,她接纳了这桩婚事,接纳了你,她就已经想好了未来要过什么日子,你就不要擅自替她做主了。”
“父亲,您有没有擅自替……”
“什么?”
话到嘴边,展怀迁咽下了,他已经答应七姜,哪怕不放下期盼父母重修旧好的执念,也不再做任何会影响他们做出选择的事。
“父亲,郡主所住的院子,已经和我们这里隔开,男眷男仆都不得靠近。”展怀迁直接无视了自己才说一半的话,继续道,“儿子打算与太子商量,过几日便将郡主接入宫中,能免去许多麻烦。”
展敬忠道:“在那之前,让姜儿再想法子靠近郡主,我要知道两件事,一来,郡主如何避开朝廷耳目出现在京城,再者,此番为何纵火。”
展怀迁很是不满:“父亲,姜儿与郡主尚未真正亲密起来,也未曾立下信任,您的要求,太强人所难。”
展敬忠道:“让姜儿尽力便是,结果不强求。”
离开父亲的书房,遇见大厨房的下人来送饭菜,展怀迁不禁问:“什么时辰了,老爷才用晚饭?”
大院嬷嬷说道:“哥儿,这不是来见老爷的大人们才刚散,十几二十号人呢,老爷怕是说得嗓子都干了。”
展怀迁想起这一茬来,轻轻叹气,父亲身在官场,对于朝政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今日闹的本是婶婶的笑话,可他却抓着机会,让那些原本一辈子都没机会见他的人,得以见上一面。
在父亲这儿,关乎朝廷的事,没有什么是不可利用的,他会要求姜儿去接近瑜初郡主,也不值得奇怪了。
出了院门,刚好见下人打着伞送怀逸回来,展怀迁站定了说道:“每日往返多辛苦,不如你就住在文仪轩,下雨也不耽误事了。”
怀逸说:“父亲太冷清了,二哥,我也想住在大姐姐那儿,可是想到父亲一个人孤零零的,就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