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心头一软,将她亲了一口:“那你也不能先走,别丢下我。”
七姜笑了:“咱们这点年纪,说这些话,老天爷会不会生气?”
展怀迁摇头:“谁知明日事呢,彼此有个交代不是挺好,不过也不必再提起来了,哪有人盼着死的那天活着。”
七姜笑道:“你倒是少有的,谈起生死不忌讳,我被我娘狠狠揍过一次,就是我说到了死,也许那天她心情本来就不好吧,那是我娘唯一一次真打我,可惨了。”
展怀迁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说道:“我本来也忌讳,但见你不在乎,我就跟着不在乎了,往后想说就说,不会有人揍你,有我在。”
七姜心满意足地点头,安逸地靠在展怀迁身上,接着说道:“老太太年轻时被你的太祖母折磨,四夫人被你四叔辜负又被老太太欺负,她便接着虐.待大嫂嫂,这一代代的恩怨呐。母亲但凡不是司空府大小姐,不是连贵妃都看她三分薄面的地位,怕是在老太太跟前,活得比大嫂嫂都不如。”
展怀迁说:“倘若姨娘不是四夫人下的手,我们就没道理继续软禁她,放她出去,又该和玉颜过不去,司空府纵然大度,可玉颜如何面对家人。”
七姜坐起来,说道:“我有个法子,但好像挺缺德的。”
展怀迁不禁笑:“你能认清自己,倒也不容易。”
七姜扬起拳头要打,但也舍不得,只小猫儿似的轻轻捶了一下:“我说正经事呢。”
展怀迁立时正襟危坐:“娘子请说。”
七姜道:“不如,把玉颜过继到咱们大房吧,照世俗的规矩,四夫人往后就不能仗着自己是娘,缠着玉颜给她添麻烦了。”
展怀迁说:“这法子缺德倒不至于,毕竟婶婶她太过分了,但不近人情是有些,外人瞧着,就是咱们欺负四房孤儿寡母,不体面。”
“我也知道不体面,才说有些缺德。”七姜无奈极了,着急起来,“怎么办呢,就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心安理得,又再不给玉颜添麻烦的法子了吗?”
展怀迁怕她又急上火,好生哄劝后,起身给七姜倒茶。
但见张嬷嬷从门外进来,一脸沉重地说:“哥儿,前门传来消息,就刚才,瑞王府走水了。”
不等他发问,映春又进来,说道:“二公子,大老爷传话,让您过去呢。”
展怀迁问:“官员们都散了吗?”
映春晃着脑袋:“奴婢不知道呀,要去前头打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