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七姜,虽然满心想将瑜初郡主从皇权斗争里拉出去,想她一个鲜活的姑娘能免于灭顶之灾,可这事儿急不来,也要顾虑展怀迁说的,不敢打草惊蛇。
方才那一出装傻,便是故意要将话题带开,还没到时候,她不能轻易向这位骄傲的郡主表露心意。
瑜初也有掂量,这话不能展开了说,既然云七姜能有分寸,倒也是好事。
“我们年少时,展怀迁便是京中最耀眼的公子哥,那时候展太师尚未成势,但司空府唯一的外孙,也足够他走到哪儿都被捧着敬着了。”瑜初看着七姜,说道,“若非皇上膝下无适龄的公主,他必定会被选为驸马。”
七姜笃然道:“妾身入京有些日子,京城朝堂里的规矩,也多多少少知道些,展怀迁这般家父膝下唯一的嫡长子,大多不会尚公主,毕竟驸马并不是什么风光的事。”
瑜初笑道:“不错,还真没唬住你。”
七姜说:“自然,皇上若真有心,也不是不能够,譬如……郡主您?”
瑜初长眉轻挑,并没有被激怒,说道:“不要太张狂,展怀迁,不过是我不要了才轮到你。”
七姜笑眯眯地说:“那就请郡主往后,也别再惦记他。”
瑜初冷下脸,将团扇撂在桌上,怒色道:“好生放肆的丫头,你就不怕我拔了你的舌头?”
七姜说:“郡主难道比贵妃娘娘还残酷?”
瑜初眉心一颤,目光落在七姜的手上,无法想象金针刺入整根手指的痛苦,这丫头可真不简单。
“我没要展怀迁,是不想他成为王府赘婿,不然怎么也轮不到你。”瑜初傲然道,“他是个将来能有所作为的人,若被赘婿的身份束缚,前程就毁了。我既然欣赏他,就要成全他,若不然,还真没你什么事,你一个乡下丫头,岂有这般好的命?”
七姜笑道:“妾身敢问郡主芳龄。”
瑜初不明白:“问我的年纪作甚?”
七姜道:“您刚回京城,恐怕一些事还不清楚,妾身与展怀迁的婚事,除了皇上赐婚外,更重要的一环,便是二十年前的婚约,虽然那时候妾身还没出生,但郡主也还在王妃娘娘的肚子里吧,又何来的轮到轮不到?”
展云两家的婚约,瑜初略知一二,没想到是真的,怎么会有还没出生就订下婚约,展敬忠是早二十年,就为自己的儿子铺路,不愿他将来被任何一派势力束缚吗?
瑜初沉下心道:“那又如何,你没见识过权贵的能耐,还以为一纸婚约能保什么?”
七姜笑道:“可这不是,我嫁来了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