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春嘀咕:“郡主都离开京城七八年了,怎么还能惦记我们公子呢?”
七姜想了想,说道:“见过好的,其他都不入眼了,我倒是理解她。也许她在东边那么多年,一个模样人品好的都没遇上,其实她心里念着展怀迁一辈子都成,可她休想来打搅我们,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说着话,七姜一手扶了腰挪动几下身子,疼得发出“嘶嘶”的声响,歪了身子靠在一边才舒坦。
映春担心地问:“方才那一下,摔着了吧,您哪儿疼?”
七姜则下令:“回去别多嘴,张嬷嬷知道了又该大惊小怪,听见没有?”
“可是……”
“你要是多嘴,我就不要你了。”
映春小声咕哝:“您也就会欺负奴婢。”
七姜笑道:“我现在是不是有几分主子的模样了,估摸着我爹娘这会儿来见我,都要认不得我了,人呐,总是会变的。”
且说七姜单独去瑞王府,展怀迁嘴上应许她,心里一直记挂担忧,少不得派人暗中跟随保护,此刻得到消息说,少夫人已然回家去,他才松了口气忙自己的事。
晋王妃被害,京城大动干戈的三日搜捕,难免对各国使臣有所影响,三日里本该有的商贸也因此暂停,展怀迁一个当兵的,硬着头皮跟一群藩事大臣调停各方需求,重新安排商贸事宜,委实比练兵打仗更辛苦。
商贸之外,还要应付他们对朝廷一切事务的好奇,使臣在外,等同他国君主,虽说那些人不至于真把自己君主,可展怀迁必须恭敬有加、和气相待。
面对使臣们一些过分的要求,要做到不卑不亢,不引起矛盾,也不被牵着鼻子走,事事处处彰显大国风范。
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事务,每一天往家走都身心疲惫,若不是如今家里有人被他惦记着,也有人惦记着他,跨进太师府都会令他觉得沉重,毕竟这是父亲推给他的任务。
是日傍晚,带着满脑子叽叽呱呱的藩语回到家,想到立刻能见七姜,面上的疲倦才被笑容代替,步伐轻快地往观澜阁去。
卧房里,七姜正趴在炕头写字,不知道展怀迁回来,被他撞个正着,等匆忙爬起来,人家已经到身边了。
“不好好坐着写字,我小时候这样淘气,是要挨板子的。”展怀迁含笑嗔道,“这样写不好字,还费眼睛,坐起来好好写,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