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前来迎接,神情淡漠冰冷,瑜初也不好多说什么,上香叩拜,礼成后,跪坐在蒲团上,望着已故之人的牌位。
“郡主,还有宾客来吊唁,请您移驾稍作休息。”侧妃面无表情地说着,却又俨然一副赶客的姿态。
“我……”瑜初本有好些话,想对嫂嫂念上几句,可这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欢迎她,“请您节哀顺变,我先走了。”
简单的一句话后,瑜初不得不离开王府,门外陆续有皇亲国戚到来,大大小小的王爷王妃、世子郡主们,每个人看待她的目光,都很奇怪。
离开京城太久,好些人都生分了,眼前的本都是血脉相连的手足亲戚,不知为何,瑜初却觉得自己,仿佛一尊瘟神,人人避之不及,人人都离她远远的。
“他们怎么看待这件事,难道以为是我故弄玄虚,唱一出苦肉计,又或是摆的鸿门宴?”上了马车,瑜初问老嬷嬷,“京城的人,都疯了吗?”
老嬷嬷虽然眼神不好,可久在京城,这七八年来守着寂寞冷清照料王府,外头大大小小的事都听了不少,便坦白地说:“人人都在传说,晋王有谋反之心,郡主,晋王府里的人如今怎么想,奴婢不知道,但外头那些人防着您避着您,怕是两重的担心。一来,怕咱们王府与晋王勾结,二来,他们眼下也看不清局势,不敢接近您,更不敢得罪您。”
瑜初冷冷一笑:“也是,趋利避害各有各的活法,争名夺利时,谁又是谁的兄弟,皇族之中哪有什么手足情深。”
老嬷嬷挑起帘子,向窗外望了眼,轻声问孩子:“郡主,晋王和咱们?”
瑜初冷然道:“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老嬷嬷说:“太师府那位少夫人,几分真几分假,奴婢竟也瞧不出来,您还是多谨慎些。”
想起今日园中的光景,瑜初不禁一叹:“真也好假也罢,她活得可真潇洒,一个女人家,多好的命才能遇上好夫婿,才能碰上好婆家。”
老嬷嬷问道:“王爷此番求皇上为您赐婚,听说皇上有意司空府大长孙,您怎么看待。”
瑜初摇头:“你也说了,是大长孙,何家疯了吗,把要继承家业的长孙送来给我当赘婿?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人,可想到要逼着人家当赘婿,心里就不愿意了,一转身,这都成家了。”
“您说的是?”
“展怀迁……”
“这?”
“你可以放心了,就为了展怀迁,我看那云氏横竖都不会顺眼,不会着了她的算计。”
王府车马飞驰而过,街边巷口,展怀迁从人群中走出来,看了眼瑞王府的家徽,在无人察觉时,又隐入了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