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了,学得那云氏,说话如此刻薄。”
“云七姜从不刻薄人,但谁若刻薄她,她必定十倍奉还。我做不到她那么骄傲,不过是拿命来赌,就算明日将死,今日也绝不再受屈辱。”
项景渊的眼神不安地晃动了几下,故作镇定道:“我那样做,是有缘故的,你若知道为了什么,就不会这么激动了。”
陈茵问:“什么缘故,我现在可以知道吗?”
项景渊摇头:“既然你我不得不完婚,那些事,就没必要告诉你。”
陈茵轻轻一叹:“殿下若实在不愿与我完婚,而我逃不走躲不掉,为了成全您,我还能有一死。不,我成全的不是您,是天下百姓,您虽然不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但会是一位明君,我想我不会看错。”
项景渊急道:“什么生啊死的,你胡说什么?”
陈茵望着他,直到太子的气息静下来,她才说:“殿下,您已经忘了窦良娣了吗?”
项景渊微微握拳,冷声道:“我从没喜欢过她。”
陈茵眼眸一震,藏不住的惊愕,这是她未料到的答案。
项景渊说:“你我之间的事,不必拿窦氏来说话,人已经不在了,就当是对她最后的尊重。”
门外,传来苏尚宫的声音,终究宫规大如天,她不得不劝说:“殿下,时辰不早了,祥英殿就要落锁。”
项景渊最后看了眼陈茵,说道:“若不能放你离宫,若不得不成亲,我会好好待你,而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别委屈自己。”
陈茵避开了太子的目光,转身缓缓走入黑暗里,再后来殿门开了,外头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还有远处宫门开合的动静,人到底是走了。
“小姐,您早些歇息吧。”
“苏尚宫,明日请早些为我安排去处,我不想留在这里。”
苏尚宫应道:“奴婢已经派人去收拾了,明日一早就过去。”
陈茵又道:“请为我准备礼服,我要替殿下去瑞王府做客,殿下若有赏赐,也一并交给我。”
苏尚宫喜出望外:“是,奴婢一定准备周全。”
翌日虽也大雨,但不如前一天疯狂,午后雨停天晴,毒日头肆虐一下午,才傍晚时分,花坛里的土就晒干了。
而潮水退去后,园子里残枝破叶一片狼藉,家里处处都在打扫,七姜想帮忙做些什么,被张嬷嬷拦下。
如今关系亲密,嬷嬷不像刚开始那般纵着她,不让做的事,若板下脸来,七姜也不好强求。
这会子她在屋里练字,张嬷嬷进门来,放下帖子说:“瑞王府送来的,告知明日宴请不变,请诸位准时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