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隐约觉着不安,大舅母那么着急地进宫,回来又急着与家人商量,可别是什么大事。
“我过去看看,有没有说我不能去?”
“不曾提起,少夫人您去吧,大不了再回来呗。”
七姜微微一笑,便放下书本,带了映春往老太太院子来,可半路上,遇见的下人说,大家都在外祖父的书房。
闹到外祖父的书房,那可真是大事了,七姜心中念了一声,稍稍犹豫后,转身往外祖父这边来。
书房里,何世恒长身玉立,挺拔地站在屋子中间,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还有二叔婶母并姑姑,家中长辈都齐全了,他的心事,自然也都知道了。
但毫无悬念,玉颜遭到了祖父和父亲的否决,祖母沉默,二叔和婶婶也不表态,姑姑一人为他争辩,却被祖父狠狠责骂了一顿。
何夫人立场尴尬,实在无力为儿子争取,这会子不单单是娶不娶玉颜的事,还多了瑜初郡主。
“眼下不论娶谁,哪怕圣旨未下,在皇上眼中,都是违逆他的旨意。今日你进宫一趟,转天世恒就定亲,皇上心里该怎么想,贵妃娘娘向来谨慎持重,为何突然如此没有谋算,难道不惜与皇上翻脸?”祖父冷声对众人道,“既然皇上有此美意,那就顺应天意,世恒,你心里有个准备,等着接旨吧。”
“爷爷,我不会娶郡主。”何世恒毅然决然地表态,“除了展玉颜,谁也别想成为我的妻子。”
老太太不愿孙儿在这里激怒他的祖父和父亲,先开口道:“放肆,婚姻大事几时也轮不到你做主,是否娶郡主,尚无定论,你张狂什么?”
祖母是给自己台阶下,不然惹怒了祖父和父亲,指不定还遭一顿打,可若一顿打,能换来迎娶玉颜的自由,那又算什么呢。
“可我……”
何夫人起身,打断了儿子的话:“恒儿,这些日子不许再出门了,你别做任何出格的事,你要想想你的兄弟姐妹,别害了他们。”
“翎儿,你回太师府去,告诉玉颜那孩子。”司空大人冷声道,“莫要将与恒儿的事到处宣扬,对她没有好处,至于她和恒儿的事,到此为止,别再有什么念想了。”
大夫人望着父亲,淡淡地说:“父亲自己说去吧,我一个毁了自己人生的人,有什么资格再去毁了别人的人生。”
“这是什么话?”老爷子怒道,“纵然没有郡主一事,展玉颜也配不起你侄儿,她是嫁过人的,更为了脱离甄家闹得满城风雨,你就这一个侄儿吗?她若进门,带来的风言风语,势必也落在其他孩子身上,她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孩子,何苦受这份委屈?”
大夫人怒道:“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