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贵妃下此毒手,全然不顾司空府和太师府的颜面,您觉着,背后有皇上的意思吗?”展怀迁冷静下来,便开始思考,握紧拳头说,“若是贵妃个人的意志,皇上会怎么想?”
大夫人抚摸七姜的额头,怕她因风寒烧起来,好在温润不烫手,且呼吸轻盈,是睡得安稳的模样。
听见儿子的话,她冷声道:“管他们怎么想,这笔账我都会讨回来,那么多皇子,那么多娘娘,凭她?”
“母亲?”
“怀迁,你出来一下……”
展怀迁惊愕之余,听见父亲的呼唤,才知道他一直在外间隔着屏风,见母亲无异议,便应声出来。
“你娘气坏了,她不会放过贵妃,你多劝劝。”展敬忠开门见山地对儿子说,“我方才又听见半句,她是不是也对你提起了?”
展怀迁点头又摇头:“父亲,娘说的不过是气话。”
展敬忠无奈地说:“气话?你娘一辈子都不会说气话,迁儿,你好生劝劝她,贵妃动不得,万不可意气用事。”
“可是,她没把您放在眼里,贵妃娘娘这针,难道不是扎进您和外祖父、舅父的手指?”展怀迁无法苟同,垂首道,“儿子只知道当差,皇上吩咐什么做什么,今次亦是东宫之命,纵然后悔也无法违逆。儿子忠君之事,至于母亲要做什么,就不该是我干涉的,父亲有话,自行对母亲说吧。”
展敬忠道:“迁儿,这一次你太糊涂了。”
展怀迁抬眸看着父亲道:“爹,您觉着是贵妃打压您,还是皇上授意贵妃打压您?”
“恐怕,你们都想错了。”展敬忠道,“等姜儿醒来,你再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你再想一想,贵妃娘娘到底要什么?”
“难道不是陈茵?”
“陈茵怕只是其一。”
展怀迁不知宫里发生了什么,一时想不到贵妃所图,但提起陈茵,他道:“姜儿说,明日午前陈茵若不回去,贵妃还会将她抓进宫里,父亲您今日从头到尾都没出面,还望明天能在圣上面前求个公道。”
展敬忠颔首:“爹会出面,但这件事,你们不要瞒着陈茵,她一日不出现,就会多一日的麻烦。儿子,你以为皇上真的不敢动我吗,陈茵背负得起那么大的罪过吗?”
大夫人忽然从屏风后绕出来,父子俩俱是一震,也不知怕的什么,都住了口。
“怀迁,去将军府告假,你一个后生晚辈,不要得意忘形。”大夫人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来去不过半个时辰,我替你照顾好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