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说:“你安排吧,怀逍两口子我也好些日子没见过了。”
母子三人来见老太太,外祖母本是很心疼孙儿,但见他养得那么好,脸上都长肉了,不禁说:“这些日子必定把姜儿辛苦坏了,将来你若敢对姜儿不好,外祖母第一个不饶你。”
展怀迁看了眼身边的人,在家就跟小霸王似的横行霸道,可每每来司空府,她就又老实又乖巧,没有人比她更会看眼色,往大了说,能审时度势,把云七姜放哪儿,她都能活得好。
一家人坐着说话,其乐融融,好容易等何世恒散了课,展怀迁便单独离开,来书房找哥哥说话。
说的,自然不是玉颜,而是陈茵。
何世恒叹气:“挑明了吧,告诉陈茵,太子要她消失。”
早晚是要走这一步的,但展怀迁和七姜一直瞒着陈茵,是觉着事情还能有转圜,可昨天太子的态度再强硬不过,他是铁了心不娶。
“绑了,藏了?”何世恒好不耐烦,叹气道,“我后悔了,那天就该和你一样,死活不答应。”
展怀迁瞥了眼哥哥:“现在你知道了?”
何世恒原本心情美好地期待端阳节在家中见到玉颜,期待她能来高兴地玩上一天,谁知又搀和进太子和陈茵的事。
“拖着,怀迁你听我的,咱们啥也别干,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何世恒说,“死拖着,和我们什么相干,再不济,贵妃娘娘总会帮我们说话。”
展怀迁淡淡地说:“你将来不做官了,太子登基后,你就带着何家上下从朝堂引退?”
何世恒无言以对,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把太子得罪完了,往后几十年还有什么指望?
展怀迁说:“端阳节必定来不及,且那样大的场合,若横生枝节,所有人都会跟着遭殃,过了端阳节,咱们先对陈茵挑明,她若肯死心配合,我们把她藏起来就行了。”
何世恒问:“那我能安心和玉颜过节?”
展怀迁无奈地摇头,嗔道:“行,哥哥您安心过节,有事弟弟服其劳。”
何世恒笑道:“这是你头一回和七姜一同进宫吧,那么大的场面,姜儿成吗?”
展怀迁信心十足:“她一个人进宫都没事,带上我还能有事?”
这一头,大夫人手把手地教七姜如何行礼,起先太紧张,七姜手脚僵硬,渐渐的感受到母亲的耐心和温柔,半点不嫌弃她笨拙,放开后,便也学得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