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说:“抓去坐牢吗,大哥和玉颜怎么办?”
展怀迁道:“自然还有家法,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七姜眼中含笑,很是欣赏地看着面前的人,展怀迁反而被盯得不好意思,嗔道:“怎么,我又说错话了?”
“你如今手被绑着,反而不和稀泥了,刚认识你那会儿,有手有脚的大男人,什么事都在乎别人怎么说,好像日日被捆着,没出息得很。”七姜毫不客气地说,“幸好我把你拉回来了,不然你越来越像你爹,这辈子完了。”
展怀迁不仅不生气,还由衷感激,他就是被七姜的脾气感染,被她的恩怨分明影响,被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魄震撼,人活着,就该为自己活着。
那之后两天,展怀迁安心养伤,家里伺候的人多,七姜也得以好好休息,绣房赶工为少夫人和大小姐准备礼服,张嬷嬷卯足了劲,要让自家孩子在赏花宴上艳压群芳。
转眼,到了晋王府宴请的日子,七姜一早就被催起来梳头,隔着屏风,都能听见她和嬷嬷斗智斗勇。
展怀迁起身活动活动腿脚,但果然伤得重,躺着尚可,起身一活动,伤口就要撕裂般疼痛。
为了这辈子还能上战场,为了能给七姜最安稳的怀抱,他老老实实躺了回去,不敢再乱动。
“哥儿,醒着吗……”张嬷嬷忽然进来,笑道,“少夫人打扮好了。”
展怀迁坐起来,便见映春搀扶少夫人绕过屏风,他心口一颤,立时就看呆了。
一袭银白广袖褙子,以金线绣暗纹,富贵且低调,底下正红褶裙,鲜亮而不张扬,压住了银白的素净。
今日的发髻也十分简单,既是去赏花,没得满头花,只有鬓边一支金凤衔珠,高贵又灵动。
张嬷嬷问:“哥儿,您瞧着可好?”
展怀迁都看傻了,回过神来,又不得不谨慎:“很少见贵妇人穿白色,别有什么忌讳。”
张嬷嬷说:“带着红呢,不妨事。但今日赏花,姹紫嫣红的,穿什么都被花儿比下去,唯有白色最亮眼,人群里一站,必要将那些桃红柳绿、莺莺燕燕都比下去了。”
七姜是不在乎和谁比,摸了摸衣裳,没出声,只是用口型问展怀迁:好看吗?
展怀迁点头,一样没出声:美极了。
七姜心满意足地笑了,今天就去好好会会那些年轻贵夫人和小姐们。
之后,等待玉颜梳妆,算着时辰差不多,姑嫂俩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