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将她挡在身后,问地上的人:“四夫人,您没事吧?”
四夫人狼狈地爬起来,大骂:“你,你敢对长辈动手?”
方才离去后,她想来想去不踏实,就折回来,借口掉了耳坠,让这院里的丫鬟帮忙找。
自己大大方方地重新回到玉颜的闺房,在门口就听见四夫人叫嚣,急忙闯进来,竟见她抓着瘦弱的玉颂往墙上撞。
情急之下,自然是把四夫人拽开,虽然气得要炸了,却又意外得很冷静,她不能跟四夫人大喊大叫,得先把所有人的这一波怒火压下去。
“实在没看清楚,还以为是哪个黑心婆子。”七姜一脸无辜地说,“您是不是和二姑娘闹着玩,被我打扰了?”
四夫人再欲发作,玉颜用尽力气喝止:“母亲,都是误会,都没事就好。”
“你……”
“四夫人对不住您,我手脚没轻重,请您息怒。”
眼看儿媳妇和下人都来了,四夫人不愿再丢脸,愤愤然离去,子淑便让丫鬟们也退下,过来搀扶了玉颂,问道:“出什么事了?”
玉颜猛烈地咳嗽,简直要把肋骨都咳断,缓过一口气后,虚弱地倒在床上,满头的虚汗。
子淑担心不已:“你别着急,一会儿又该烧起来了。”
玉颜却努力打起精神,吃力地说:“二嫂嫂,多谢您……顾全了我的体面。”
七姜没说话,摸了摸玉颂的脑袋,转身离开了。
走出秀景苑,可能是方才用力太猛,又怒火攻心,腹痛再次席卷而来,七姜一下抓紧了映春的手说:“扶着我些,难受得很……”
映春吓得不轻,赶紧搀扶少夫人回去。
入夜,展怀迁回到家中,进门就听福宝说,少夫人在秀景苑和四夫人闹了一场,他心里不免叹气,觉得云七姜实在太冲动鲁莽,就不能有一天太平日子。
回到观澜阁,院子里静悄悄的,进门时,七姜正窝在炕上,慢悠悠地喝粥。
“你又和婶母吵架了?”展怀迁顾不得换衣裳,走近问道,“不是身上不舒服吗,怎么又跑去东头,我知道你没有坏心,可家里天天闹得这么天翻地覆,你心里就痛快吗?”
七姜抬头望着他,却是伸出手:“再给我扎一针行吗?”
展怀迁反倒愣住了,但很快回过神:“你才吃了饭,再忍一忍,胃里克化些才能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