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告诉她吗?”展怀迁最后问。
“她是谁?”何世恒却哈哈大笑,“小子,你自己看着办。”
此刻,太师府里,二少夫人破天荒地要来给大老爷请安,三哥儿便邀请她书房坐坐,叔嫂二人在里头不知说什么,可大老爷的书房下人不能随便进,连萧姨娘也不例外。
映春守在门前,见萧姨娘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好。
萧姨娘倒是和气:“在这里冷不冷,里头暖和,不如进去又能取暖,又能伺候着。”
映春笑道:“奴婢一个低贱的丫鬟,实在不敢进大老爷的书房。”
萧姨娘无奈地张望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走远后,她的丫鬟轻声道:“新娘子的事一出又一出,怎么招惹上我们哥儿了。”
萧姨娘叹气:“怀逸虽是孩子,也是正经小叔子,哪有大嫂子和小叔子……罢了,等老爷回来再说。”
巧的是,展怀迁回府遇上了父亲,父子俩一同到家,进门后先去了秀景苑探望玉颜,昨日奄奄一息的孩子,已经救回半条命,能与大伯父说上几句话。
展敬忠要孩子安心养身体,其他都不提,见了四夫人,也只淡淡一句:“不必忌讳甄家,有什么事,让他们找我来。”
这句话听着,是冲甄家去的,实则另一层意思,是告诫弟妹:“玉颜的事你不必管了,一切由我做主。”
四夫人不仅听得懂,还不敢装不懂,恭恭敬敬送走大老爷,不再去看女儿一眼,回到房里生闷气。
眼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昨天出门前,得到噩耗,她投出去的三千两白银追不回来了,那可都是公中的钱,是全家老小等着吃饭穿衣的钱,去甄家时本就心里五味杂陈,谁知又闹得人仰马翻。
雁珠给端了茶,问道:“清姑娘到底不肯开这个口?”
四夫人闷得透不过气,捂着心口说:“她多精明一个丫头,不好骗。”
雁珠道:“就不怕大小姐的名声,耽误她的好姻缘?”
四夫人恨恨然说:“我们房里不是还有个小贱种,上官清心里明镜似的,大老爷不能亏了孩子们的事,她安心跟在后头就是了,她强出什么头?”
雁珠着急地问:“那可怎么办,夫人,今天绣房就出事了,观澜阁那头要给新娘子做夏衫,绣房连料子都拿不出来。”
四夫人骂道:“乡下小丫头,给她几块粗布得了,还真当自己……”
她是气糊涂了,什么乡下丫头,人家就是正经少夫人,就配绫罗绸缎穿,反倒是她,随时都可能被扫地出门。
雁珠说:“要不去甄家把姑娘的嫁妆要回来,姑娘的陪嫁,值上万两呢。”
四夫人眼睛一亮:“说得对,横竖是撕破脸皮了,他们还想霸占我姑娘的嫁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