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说吗,不进来?”
“找你喝酒呢,去不去?”
“当然去。”
然而表哥看着高兴,却并不兴奋,不似他兴冲冲找自己时那股劲头,展怀迁把心思先藏在肚子里,问道:“哥,你今天去惜园了?”
何世恒已经上车,招呼门下小厮去禀告,坐稳了就命马车动身,听弟弟问起姑母,应道:“姑姑气色极好,必定是你平安回来,她心里高兴。”
展怀迁说:“母亲喜欢云七姜,对儿媳妇很满意,所以高兴。”
何世恒笑道:“谁不喜欢小姜儿,那样爽快的姑娘,你别说,和姑姑的脾气还真有点像,怪不得奶奶也喜欢,瞧着跟自家闺女似的。”
展怀迁笑了笑,由着马车往酒家去,没再说话。
离京两年多,这市井街坊也有了很大不同,如今酒家都添了戏台,他们上楼进雅间,底下热热闹闹的唱,这边听着却不吵,好酒好菜端上来,展怀迁也有些饿了。
“在军营吃得不好吧,怀迁,你真的杀过人了?”
“不然呢?”
何世恒抱拳道:“佩服佩服,往后还是我叫你哥哥吧。”
展怀迁垫了肚子后,才举杯尝一尝被表哥夸赞的酒,说实在的,他品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胃肠里热乎起来,心头想说的话,都打开了。
“这底下唱的什么,如今都不奏雅乐了?”
“那玩意儿哼唧哼唧谁爱听,吃饭喝酒还不图一乐,这小曲儿多好,热热闹闹的。”
展怀迁听了几句,摇头道:“我不喜欢。”
何世恒不计较:“下回带你去你喜欢的地方,可我觉得,小姜儿能喜欢这里,那日我听书还遇上她呢。”
展怀迁微微蹙眉,说道:“下午老太太特地派人来兵部衙门告诉我,你和云七姜在家里逛园子。”
何世恒冷笑:“这老太婆就不干人事。”
展怀迁说:“哥,我知道你从不把世俗礼教放在眼里,可云七姜是个女子,若因与你投缘而被人指指点点,何苦来的?”
何世恒豪气地饮尽一杯酒,说:“姜儿才不会在乎,你不如你的娘子洒脱。”
展怀迁有些浮躁:“我洒不洒脱,谁也不会多嘴什么,可她一个姑娘家,往后各府之间的宴请相聚,她总要去露面,只怕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